前面。
嫦瑛一边杀着刀锋鱼,一边看了一眼赵秉远。赵秉远说了句“注意安全。”也向前面的刀锋鱼冲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刀锋鱼渐渐减少了。客轮上满满地堆了一米多高的刀锋鱼的尸体。
受伤的人大部分已经可以站起来行走了,他们帮着刨开刀锋鱼的尸体,打开舱门,救出躲在里面的人。
走回天际号的路上,嫦瑛路过鲨鱼呆的那个角落时,发现挡板摆在地上,鲨鱼已经不见了踪影。
天际号内,大家陆续进入盥洗室,清洗了身上的血渍。嫦瑛几次想靠近陆震山跟他解释,让他骂两句也好,陆震山都气鼓鼓地躲开她。
嫦瑛独自一人坐在休息室,情绪低落。
赵秉远进来,坐在她对面,握住嫦瑛放在桌面上的两只手,说:“小羽的鲜血非常珍贵,每抽一次血都会要她半条命……”
“我知道。”嫦瑛流着眼泪说,“我都知道……”
“当然,作为医生,不能选择病人,救人是医生的天职。”赵秉远说。
嫦瑛抬起头,她以为赵秉远会责怪她,没想到赵秉远会这么说。
“所以,别自责,震山那边我去说。”赵秉远微笑着说。
嫦瑛的心要被赵秉远的笑融化了,她爱死了赵秉远的笑,他的笑能给她力量,能让她重生。
“你别管,我去跟陆大哥解释,不,不是解释,我任凭他骂,打我也行。还有,我去跟陆夫人道歉。事情是我做的,我自己来承担。”嫦瑛擦了擦眼泪说。
赵秉远轻轻拍了拍嫦瑛的手,起身离开。
以前和陆震山、陆夫人接触不多,陆震山平时言语不多,看陆夫人的眼神,和陆夫人说话时都温柔得如水一般,而这次嫦瑛终于知道了陆震山的厉害。
不管嫦瑛怎么找他,他全然不理,总是一付你是坏人,你做了不可饶恕的坏事,我要避而远之的态度。
铃儿也第一次责怪起了嫦瑛,说她不应该救鲨鱼那种人,更不应该用那么珍贵的东西救他。
嫦瑛无言以对。
嫦瑛跟陆夫人还不能顺畅地沟通,只是遇见她的时候,向她鞠躬,尽量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表达着歉意。陆夫人总是摆摆手,用她那苍白脸上的笑容告诉嫦瑛,没有怪她。看着弱不经风的陆夫人,嫦瑛非常难过,更加觉得对不起她和陆震山。
嫦瑛变得郁郁寡欢,每天都无精打彩。赵秉远想各种办法逗她开心,嫦瑛也只是勉强笑笑。
某天,范雁西和嫦瑛两人坐在厨房里,范雁西问嫦瑛:“你觉得救鲨鱼是错的吗?”
嫦瑛犹豫了一下,最后坚定地说:“范将军,虽然我觉得很对不起陆夫人和陆大哥,但是,我觉得我做得没错!”
听了嫦瑛的话,范雁西没有表示出任何情绪,他继续问道:“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还会这么做吗?”
“是的。”嫦瑛回答。
“嫦瑛,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也是个善良的孩子。震山只是暂时生气,过段时间就好了。”范雁西没再多说什么。
嫦瑛突然明白了,其实大家心里都在怪她,但是,所有人又都包容着她。
再一次进入仓库取东西的时候,嫦瑛终于找到了一本学习哑语的书籍。
最近嫦瑛总是找机会跟陆夫人接触,跟她比划新学的哑语。开始陆夫人很不适应,感觉非常不自在。嫦瑛跟沈淑萍学的脸皮比较厚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看见陆夫人,嫦瑛都追过去比划两下,也不管陆夫人愿意不愿意。但是,陆夫人要离开的时候,嫦瑛也绝不死皮赖脸地拦着。渐渐地,嫦瑛比划的东西越来越多,陆夫人居然有了些兴趣。
铃儿问嫦瑛,“你跟陆夫人都说些什么,把她逗得那么高兴?”
嫦瑛把那本哑语书籍放在铃儿面前,说:“想知道吗?来,一起学。淑萍,你也一起啊。”
就这样,只要有陆夫人在场,三个年轻女孩儿都是一边用哑语比划着一边说话,陆夫人开始都只是看着,笑着,后来,偶尔也加入进去。再往后,经常看见四个女人笑成一团。
几个月后,陆夫人不再只呆在后面她的住所,也不只和陆震山交流。每天都会和嫦瑛他们一起在泳池边上晒晒太阳,吹吹海风。沈淑萍居然还教她打起了扑克牌和麻将,平时正愁不够人手。现在大家都不叫她陆夫人了,都改叫小羽姐。小羽脸色竟然也慢慢地红润起来。
陆震山虽然还是不怎么和嫦瑛说话,但是已经不再对她冷冰冰了,嫦瑛偷偷地笑着。
嫦瑛和赵秉远说:“以前我们都太忽略小羽姐了,她是我们的家人,应该和我们一起开开心心的。”
这种情况,赵秉远总是抚摸着嫦瑛的头发,疼爱地笑笑。
这天,赵秉远把嫦瑛叫到了身边,从衣服兜里拿出一打小纸条,递给嫦瑛。
嫦瑛看着赵秉远奇怪的脸,不解地接过纸条,打开一张,上面是赵秉远写的一条小字,“谢谢你救了我!”
嫦瑛更加疑惑地看着赵秉远,赵秉远给了个继续往下看的表情。
打开第二张,“无论谁看见这个信息,请帮我转交给嫦瑛。”
第三张,“嫦瑛,能出来见我一面吗?我要当面感谢你。”
第四张,“我完全没有恶意,只是想单纯地表达谢意。”
第五张,“是不是没人告诉你,听到了回答我一句好吗?”
后面还有几张,都是类似的话语。
嫦瑛更加疑惑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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