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的话,迅速回忆和孤祺相处的点点滴滴,确实是找不出孤祺接触其他异性的场景,零露又想,他会不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零露——”
零露正想着,孤祺就抱着一个小木盆钻进帐篷,进来就冲自己呵呵笑着,她尽量避开与他直视,因为,现在做不出对孤祺嘻嘻哈哈的样子。
如果孤祺对待其他人和对待零露没有区别,那零露觉得自己没有在孤祺身边存在的意义了,换句话说,孤祺不值得自己在乎了。然而,孤祺对零露有救命之恩,尤其是被水草缠住那次,负了伤的他还想以血肉之躯为零露挡伤害。应该只有对重要的人,才会这么不顾安危吧……
渐渐地,耳边的呻/吟断断续续,零露看到冯知朝孤祺挥手,似乎很抗拒孤祺为他擦伤口。孤祺则拿着毛巾看看零露表示无奈。
“我来吧,你下手不知轻重的。”零露拿过毛巾洗了一下,红毛巾进水、黄毛巾出水。水溶解了血迹,腥味弥漫开来,孤祺来来回回换了四五趟水了。孤祺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这儿是谁的底盘?”
“洞庭湖,季褚王。”这个人和孤祺一样,都是冯知嫉妒的对象。
其实,问题刚蹦出口孤祺就意识到了答案:这里是洞庭湖的势力范围,自己的老家,也是冯知的老家。天呐!自己竟然糊涂到踏上故土一天一夜后才反应过来,果真是背井离乡太久忘了本吗?如今这里的王也曾是自己旧主钰魔王的跟班。洞庭湖,所有的人事物,承载了自己的黑历史。
“离家太远会忘记故乡,杀人太多会忘掉自己。”冯知拍拍发呆的孤祺的手臂说道,“我想我也该金盆洗手了。”
冯知话里有话,孤祺瞪了他一眼,却免不了带几分轻视的神情,还裹挟一点怜悯,说高傲不为过,说居高临下也不为过。他看向了零露,零露也好奇地望望他。她应该不知道什么吧……
后半夜里,孤祺就冯知在槐树那边调动山地灵气疗伤,零露则在帐篷里凑合着睡着了。第二天迷迷糊糊的时候,零露一翻身,手臂一搁,碰到了一个软软的抱枕似的东西,眼睛一睁开,吓得大叫并且像弹簧一样弹起,咚的一下脑袋撞到了帐篷顶,随后跌坐了下来。
就像经历了地动山摇一样,零露扶着晕乎乎的头,听着孤祺对没有睡饱就被吵醒的抱怨。零露一时气血翻涌,一把揪住毛绒绒的狐狸耳朵喝道:“睡你麻痹啊!你好歹变成狐狸睡我旁边吧?没规没矩的!”
孤祺哎呀大叫,瞬间困意全无,只好顺着零露使劲的方向歪头,为了这点小事也得辩解道:“谁占谁便宜还说不定呢!反正你没吃亏!”
零露低头看自己穿戴整齐的样子也好意思再想下去,不知不觉脸部发了烫,零露赶紧放下孤祺的耳朵捂住自己的脸,心里像有无数只鼓在打一样乱糟糟的。竟然和男的同床共枕了!前天夜里好歹是同屋不同床,而且他还是现出狐狸样子的……
可脸颊还烫得像烤炉,零露感觉自己的捧着脸的手快成烘山芋了。转念想到了冯知的话,零露的心情又立马平静了下来。昨晚,他还抱着自己坐在树上……既然只是契约关系,为何要这般暧昧?又或者,那些真的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孤祺不理解零露一大早发什么呆,见眼下也不可能再睡了,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捶捶有些酸疼的肩膀,说道:“你是不知道我夜里给冯知疗伤有多累,我整个人都散架了,钻进帐篷就倒头就睡着了,哪想那么多啊!”
零露匆匆应了一声,表示“已阅”,心里还放不下那块疙瘩,她朝帐篷外张望了会儿,问道:“冯知呢?”
见零露不先关心自己,孤祺不干了:“你舍得我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吗?”
“我问你冯知呢?”
她是执着呢还是压根不在乎自己?孤祺干脆给她指明一个方向吧:“你怎么就不问问蹲山洞怪物的时候我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那我也要先知道冯知的去向啊,毕竟他伤那么重。”
零露言辞恳切,眼神真诚,看来真的是很担心那个萍水相逢的狼妖啊。孤祺心塞,敷衍道:“伤好点之后他就走了,不知道要去哪儿。”
“哦,那你昨天怎么会突然消失啊?”
千呼百应终于等来了主人的关心,孤祺哪能这么顺当让她知晓情况,先卖个关子,钻出了帐篷。零露也赶紧跟了出来。
咔嚓——这一脚不知踩到什么,声音特别清脆,零露一低头,又见血腥。刚刚踩碎的是一片凝着圆点状紫黑色的落叶上,还有很多同样情况的落叶,一起摆出了一条歪歪斜斜的小径,终点在一颗槐树下。
孤祺淡定地俯下身,捡起一片落叶仔细闻了闻,说:“大部分是冯知的血,还有……”孤祺还嗅到了一丝令自己不安的邪气。
“会不会是那怪物的?”可想而知,这地上的血迹加上昨晚换掉的四五盆水,冯知的出血有多厉害。
“不确定,总之是不好的东西。我昨天在树上突然摸到了一条很细很细应该是很小的孩子的手臂。”昨夜的惊险一瞬还让孤祺心有余悸,可恶的是,自己的主人似乎不是很关心他那个时候的安危,他恨恨地丢掉了血迹斑斑的落叶。
“然后呢……”零露有点受不了孤祺不把话说不整。
“我把那手臂扯到我面前,我首先看见的是一双血红的铜铃大眼,然后是一张长满尖牙的嘴,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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