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竟然开始忤逆她了!
“妈,您看您,又着急,小心血压啊!”黎珊听到声音不对,连忙下楼,来到滕净身边,她身后跟着一个胖胖的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玩具娃娃,正在忘我地玩耍,并不被客厅里紧张的气氛所干扰。
滕夏站在滕净面前,左手捂着红肿的左边脸颊,木木地看着自己泪流满面的母亲。他二十四岁了,今天却是生平第一次,被妈妈打。这一巴掌让他有点懵。
“滕夏,你也是,都多大的人了,还让妈妈生气,还不快点给妈妈道个歉!”黎珊一边伸手为从上到下帮婆婆滕净捋着后背顺气,一边对滕夏说,那双眼尾上翘的桃花眼深深地朝滕夏看过去。
“不用你管!”滕夏朝着黎珊低声说道,她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自从那个大雨滂沱的深夜,她悄悄走进他的房间以后,他一直对她很是不屑。
“妈,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理想,硬把他们拴在身边也不见得是好事。”黎珊并不在意滕夏对自己的态度,转而劝着滕净,细声细语,贤良温婉。
“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事不能商量吗?”刚回家的爸爸推门进来,母子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场让他这个平时呼风唤雨的大老爷们都有点肝颤。
“人家才不和咱们商量呢,自己早就做好打算了!”滕净站起身来欲离开这间气氛压抑的客厅。黎珊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小男孩也跟屁虫一样跟在黎珊身后。
“你看你,这可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小天来和我说说,怎么让你妈气成这样了?”爸爸不急不慢地坐到滕夏身边的沙发上。“小天”是滕夏的小名。
“滕夏,你投出多少份简历了?”胡海光着上身坐在宿舍的写字台前,一边翻阅着招聘网上用人单位给他的回复,一边问他的室友,“怎么还没有公司给我打电话呢?听说隔壁光头强都签了!”
“我投了大概三四份吧。”滕夏正在整理他的物品,过几天毕业以后就要统统搬出寝室了,“哎,你是不是动过我的的书?”
“我上午把那些垃圾课本都卖了!”
“卖了?把我的也卖了吗?谁让你动的?”滕夏站起身来愤怒地盯着光着上身的胡海。
“冷静冷静,至于吗?不就几本书啊?书里有你的女神还是怎么的?”胡海冲滕夏翻了个白眼,“您的书都收拾到门口空柜子里了,给我吃个豹子胆我也不敢动您的东西啊!”
滕夏走到宿舍门口打开柜子,看到自己的书整齐地摞在里面。
“刚才你说什么?你投简历才投了三四份?你是诚心找工作吗?我都投了三四十份了!”
“总要看好了再投吧。”滕夏动作急切地一本本地翻看着自己的书,好像在寻找什么。
“就业形势严峻,真不是耸人听闻啊,咱们枫大出来的都没行情了,”胡海右手持鼠标,左手得空伸下桌面,无意识地抠着盘放在凳子上的脚趾头,“哎,你投过大河公司吗?”
“大河?是那家世界五百强跨国公司吗?”终于,滕夏找到了那本只写了一半的硬皮笔记本,这才放下心来。笔记本的扉页上写着一个日期,算起来那已经是六年之前了。幸运的是,那张开始泛黄的珍贵纸片还夹在这个本子里。
“对,世界五百强啊,行业龙头老大,投一下试试呗,万一中了呢,我投了,要不要帮你投?”胡海边抠脚边说。
“刚到货的危地马拉咖啡豆,来一杯试试?”
大河公司十五楼茶水间,原悠蔓和正在专心鼓捣滴滤咖啡机的辛蓓不期而遇。大河公司的企划部和人事部同在十五层。
“不要。上次你调的那一杯肯亚都给我酸哭了,您就放过我吧!”原悠蔓用蓝色的杯子接了一杯热水,杯子里的三片新鲜柠檬切片在突然涌入的水中浮浮沉沉。
“你这种行径叫做腐朽,不乐于尝试新鲜事物!” 辛蓓用杯子接着咖啡机中逐滴漏下的咖啡。
在大河公司,唯一敢和原悠蔓开玩笑的人大概只有辛蓓了。也只有在辛蓓面前,原悠蔓才能放下那张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面具。
九年前,她们两人同期进入大河公司,一见如故,关系很铁。如今,原悠蔓坐上了企划部部长的位置,辛蓓也已经是人事部的副部长了。
“那是,您多牛啊,整天尝试新鲜事物,小鲜肉都能推倒。”原悠蔓眼看着茶水间中并无旁人,便放心地揶揄起辛蓓来。辛蓓和她的男朋友是姐弟恋,男朋友比她还要小上两岁。
“这叫你情我愿,怎么你嘴里说出来好像我诱拐别人似的?”辛蓓并不在意,拿起接到的半杯咖啡,凑近轻轻地嗅了下,“味道好极了,你不试试可别后悔!?”
“算了吧,新来的这个锅总又给布置一堆工作,我今天还得加班,被你酸死也没人给我算工伤!我还是喝我的柠檬水吧。”
“巧了,我今天也加班,我们老大让我明天之前务必把今年应聘的新人简历重新审核一遍整理好,收工以后咱俩一起回家吧,让我也坐坐你的新车。”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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