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脖子往嘴里送完了易拉罐里最后一滴可乐,然后双手撑着沙发站了起来,终于拎起自己的包,准备逃离这个把人的魂都吵没了的鬼地方。
防盗门打开之后对面传来的声音更加刺耳。
“哎,贴砖的时候注意点,老板要求有点高..”
对面的防盗门根本就没关,只是虚掩着,男人浑厚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装修队伍在里头忙得不亦乐乎,舒靓在门口停了一会,恨恨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门牌号——4031。
她将这个数字牢牢的记在了心里,这一位还不曾露过面的邻居已经被她划入了‘狗都嫌’的行列之中。
舒靓今年32岁,算是正式步入了长辈们口中的大龄剩女之列。
身边的人都在为她着急,可是她本人的态度却是很随意,一点也不着急,甚至也没有流露出一点想要恋爱的念头。
研究生毕业,现在的职业是东大土木院的人民教师。
舒靓时常给自己一个这样的定位:她就是一个辛勤的园丁,每天都在兢兢业业的哺育着这些渴望知识的学生们。
她每天在做的事情,都是非常伟大的事情,她为祖国未来的发展做出来巨大的贡献。
好吧,这些都是她瞎掰的。
为的就是催眠自己能够继续把这一份‘神圣’的职业做下去,她总得给自己找点使命感吧——纵使她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舒靓开着自己的小大众驶进了东大的校园,路上有零零散散的学生们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她脚下轻轻带了带刹车,放缓了车速,道路两旁略过一张张年轻而又青涩的脸。
这时候离她上课的时间还有那么许久。
于是她决定先去土木楼的科研办公室里蹭杯咖啡来喝,虽然她自己的办公室就在科研办公室的楼下。
闲了一个暑假的她,再次踏进这座土木楼的时候竟然有一种主动走进牢房的感觉..虽然这个形容真的很不恰当,但是舒靓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东大的土木楼是院部的老师们自己设计完成的,建的非常的大气宏伟,当然..她也有参与,所以比起学校内的其它建筑,这栋教学楼会显得更加的特别一些。
当然,它也代表着土木院的脸面。
舒靓在科研办公室磨蹭了好一会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自己的办公位上,从包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教案,准备再细细的看一遍,以方便待会给学生更顺畅的讲课。顺便摸出了一副平光金边眼镜戴上,这样整个人的气质在戴上了眼镜之后显得斯文柔和了不少,也多了几分文人的气息。
这副眼镜是舒靓买来专门工作的时候用的,为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成熟和稳重——更加像是一个老师。
当然,如果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她本身的美貌掩盖了她的才华,所以需要另外的道具来压一压她的气质。
许佳经常说她这种叫做:斯文败类。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她终于开始慢腾腾的挪动自己的身子,朝着一楼的阶梯教室走过去。
手里还捧着个保温杯,这是她刚刚冲泡好的——保温杯里泡枸杞。
在学校里当老师当得生活节奏都慢了不少,老师果然就是个非常适合养老的职业,舒靓在心里这样想着。
提前十分钟抵达教室是舒靓的习惯,她要开电脑准备教学用的,做好上课前的准备。虽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这个职业,但是工作还是工作,基本的职业道德让她一丝不苟。
很多学生比她来得早,阶梯教室大得很,两个小班合在一起上课,来得晚的人只能坐在后排。
因为教育部新发行的规定,所以现在即使是教室够大,但是最多也只允许坐六十个人左右,再多就会影响教学质量了。
所以这样站在讲台上往下面看过去,后排部分基本上是空荡荡的。
大学嘛,有爱学习的那一批人自然也会有不爱学习的人。
一直到外头走廊上的上课铃响了之后,还有人陆陆续续的踩点进教室——舒靓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对于这种行为很不喜欢。
可是早一秒钟晚一秒钟的,她也懒得去较真说些什么。
课堂教学还是正常开始,她忽略那些从后门走进来的人..只要不是迟到太久,一般也都听之任之了。
她手里握着激光笔站在讲台上,一面给学生们讲解着上的内容,一面思考着要例举怎样的实例才能让学生们更加通俗易懂。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除了舒靓讲课的声音再有的就是沙沙的翻书声,偶尔会传来一两声的附和声,师生之间的交流停留在最浅层次的阶段。
忽然一声突兀的‘吱呀’从教室后方传来,吸引了部分人回头往后看。
可能是因为这个阶梯教室地处一楼环境有些潮s-hi,所以门与门框的连接处已经有部分开始生锈不太灵活,推门得时候就会发出刺耳的响声。
舒靓抬眼望去,刚好和推门而入的这个人对上了眼。
虽然两个人之间隔了十多排的位子,对方衣着打扮带着一点轻熟风,这在大学的校园中很常见。她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这人手上拿着的那本教材正是她现在教的这门。
长得倒是很好看。
宋真没想到自己悄悄的推门而入会发出这么大的动静,算是一个不太和谐的小c-h-a曲。
看到教室里正在上着课,于是很安静的找了一个角落里的位子坐下,然后摊开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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