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迟迟没有开口,盛景主动给他找了个台阶,关键是他不觉得此刻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我们要不下次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聊吧,arrow和阿生还在公司等我,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等一下,”他起身打算先行离开,手腕被人紧紧抓住,他听见了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我只说一句话。”
他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心里却很没底气,紧张得心跳如雷,默念了一百遍“不动声色是演员的基本素养”,感谢在拍电影的这几个月里学了点演戏的皮毛。
之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对方划清界限,看似很大气地说出以后不要再私底下见面了这种话,也不止一次地当着他的面提出希望能保持距离的要求,实际上他不得一天是二十四小时都能见到他,听他说话,想要减少联系无非是怕有一天从他嘴里听到拒绝的话。
逃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哪怕是为了以后能够再有合作的机会也迟早要把话挑明,当下可能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早一点晚一点并没有什么区别,他自认为已经做好了被对方拒绝的准备。
钟季柏的确只说了一句话,那句话也的确让他呆楞了半天,是因为和他做的心理建设完全相反,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夏天一起回到公司的,甚至忘记当时是怎么回复钟季柏,明明是才刚发生的事情,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在做梦,可还是觉得特别不真实,因为这和他预料的结果截然相反。
如果说之前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那么现在他似乎要花更长的时间给自己做“和天王恋爱”的心理建设。
跟他同坐一辆车的夏天察觉到了他不同寻常的沉默寡言,心想别是刚才在休息室跟钟天王聊天的时候又不开心了吧,但他认识的盛景不太会和别人有不愉快,通常只会和亲近的人小打小闹,他怎么想也无法把盛景和钟天王之间的关系用“亲近”这个词联系起来。
他决定一会儿见到骆泽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让他去开导开导盛景,别老和钟天王置气,指不定哪天人家心情一不好就在圈内封杀他了。
骆泽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盛景暗恋,不,明恋钟季柏的事情,在他看来脸上写着“生人勿进”的钟天王能够一再地包容盛景的任性和只在熟人面前偶尔会表现出的无理取闹肯定是不讨厌他的,既然不讨厌那就说明还有能争取一下的机会。虽然他面上一直在给盛景泼冷水,说他能够追到钟天王是在白日做梦,实际上他心里还是希望这小家伙第一次认真付出的感情能得到回应,不过他这心情也太容易被喜欢的人影响了吧。
趁着林生还在录音室和authur讨论新歌,他把盛景喊到了他们专用的练习室想跟他谈谈,谁料门一关上就听见他说:“骆大哥,钟季柏跟我表白了。”
要不是手还扶着门把,估计骆泽会直接倒在地上,他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温度:“没发烧啊!你是不是想和钟天王谈恋爱想得走火入魔了?小景啊,哥明白你的心情,但你要认清现实啊,别把脑子给搞坏了呀!虽然现在钟天王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你,但来日方长,你们还那么年轻总是有……”
骆泽要不是不做经纪人的人他很适合去大学做辅导员,成天到晚逮着不好好学习,动不动逃课的学生一顿说教,给他们做思想辅导,绝对可以凭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给他们洗脑,让他们立誓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在你心里难道我只能倒贴吗?”盛景出言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适时阻止了谈话即将变为个人演讲的发展,极力想要证明自己说话的可信度,“真的是钟季柏跟我表白了啊!”
骆泽白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哦,然后呢?”
盛景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深感他们之间的友情和信任岌岌可危,稍微再施加点外力就能崩塌,他捂着心口假装难过地说:“唉,这世上竟没有人能和我一起分享恋爱的喜悦,这对话进行不下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骆泽才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在开玩笑,他就算脸皮再厚也不会拿恋爱这种事情来开玩笑打趣自己,他正色道:“你好好说,真是钟天王跟你表白了?”
“你要不要现在打个电话过去确认一下?”
盛景本是想用开玩笑的方式来表达他没有说谎,谁能想到做事严谨的骆泽还真一个电话打给了钟季柏—的经纪人,电话一接头他招呼都忘记打了直接问:“你知道你家天王跟我家小偶像表白了吗?”
电话那头的kevin正在开车,因为来电人显示的是骆泽,他以为是有公事要谈便用车载电话直接接听,他手中方向盘差点没握稳拐到隔壁反向车道上去,瞪了一眼忍着笑意假装在看风景的罪魁祸首,没好气地说:“是是是,天王先斩后奏,大概当我这个经纪人不存在吧!”
骆泽的电话按了免提,闻言他看见盛景两手一摊表示“我早就告诉你了是你不信”,他仍旧不敢相信再次确认:“钟天王最近没摔坏脑子吧?没受到什么重大打击吧?事业压力应该没有把他压垮吧?”
原本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姿态的钟季柏再听到这一连串一个比一个不靠谱的问题后决定主动为自己正名,他抬手制止了想要回话的kevin,靠在副驾驶上云淡风轻地说:“承蒙关心,我近来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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