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梅说了几句话后,有些气喘,我不禁更加愕然,她的身体怎么突然之间如此孱弱了?
阿梅,你还是趁着饭菜热乎早点吃吧!吃上饭可能就有些力气了。
我不饿,你先吃吧。
你不吃,我怎么吃的下啊。
她不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了床上。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房门又被轻轻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冼伯母。她进来看了看后,问:阿梅,你怎么还不吃饭?
她进来的时候,阿梅已经看到她了,只不过阿梅看了她一眼后,又接着闭上了眼睛。现在听她开口问话,阿梅只好又睁开了眼睛,说:我现在不饿。
不饿也得吃点,吃上饭病就好的快。
阿梅明显不耐烦起来,蹙眉说道:妈,你快点出去吧。说完,扭头不再看她。
看到气氛有些剑张弩拔,我忙劝道:阿梅,伯母说的对,你还是吃点饭吧。
阿梅有些恼怒地白了我一眼,接着翻了个身,不再看我了。
冼伯母知道自己如果再说话,阿梅可能就和她吵起来,虽然她有些又恼又气,但也只好转身走了出去。
冼伯母一出去,阿梅立即又翻过了身子,凝眸看着我,轻声说:大聪,你不要怪我妈,她毕竟是我妈。她边说边又想哭。
我忙道:我没怪冼伯母,我也没有怪她的理由。
阿梅长叹一声,说:前天晚上我妈和你吵嘴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一惊,忙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只是又道:你不要怪她。
我没怪她。
听我这么说,阿梅的脸上才露出了丝欣慰的笑容。
我待开口和她说话,发现她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我无奈地看着她,只好坐在那里静静地陪伴着她。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突然睁开眼,轻声对我说:你趴过来。
我一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解地看着她。她又轻道:你趴到我面前来。
哦。我只好将老脸趴了过去。
她伸嘴对着我的脸颊轻轻吹了口气,问道:我吹出来的气热不热?
我也感觉到阿梅吹出来的气有些烫,忙点了点头,她又抬起手来,摸了摸我的腮帮,问道:我的手热不热?
我忙举起手来,紧紧抓住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很烫。
阿梅,你到底是怎么了?吹出来的气有些烫人,手也是这么烫。
她笑了笑,说,你用额头试试我的额头,看烫不烫?
我忙欠起身子,伸着脑袋,将额头轻轻抵在她的秀额上,顿时感觉到了一股热烫,更加着急担心起来:阿梅,你是不是又上烧了?
她点了点头,说:这段时间,每天中午这个时候,都会发次高烧,连着好几天都这样了。
阿梅,这不对啊?你现在正在输液,怎么还能再发烧呢?
不知道什么原因。
不是都检查了吗?不是说你是受凉感冒引起来的吗?
说是这么说,检查的结果也没有问题,但就是发烧,都快把我烧糊涂了。
阿梅,这样不行,你还是再去好好检查检查。
都检查过了,医生说我可能是身子太弱的缘故。
那怎么办啊?
慢慢调理吧。
她说完之后,又有些气喘,也不由自主地又闭上了眼睛,我不敢说话,只是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她突然皱眉,有些着恼地轻声念叨:我爸现在这样,我又病了,都快急死我了。
阿梅,不要着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慢慢调养治疗,总会好起来的。
她很是柔顺地点了点头,闭目轻道:但愿如此!
不是但愿如此,肯定会好起来的。
她不再说话,虽然仍是闭着眼睛,但脸上却是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我心中暗道:不行,这样下去不行,我得找医生去谈谈。这个医院不是柳晨所在的那家医院,不然,我早就去找柳晨帮忙了。
我轻声对她道:阿梅,你休息一会,我出去一趟。
我边说边站起身来,她忽地一下睁开眼睛,同时伸手拽住了我的手,我感觉一股滚烫从她的手上袭来。
你干什么去?
听她这么问我,我看到她的眼神中有一丝惊慌一闪而过,不由得心中绞疼起来,说:阿梅,我找医生谈谈去,这样下去不行,得尽快把你的身体调养好。
不用了,我爸我妈还有蓉姐都已经找过了,人家说只能是慢慢调养,找也没用。
我着急地道: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可能过几天就好了,你快坐下,不要走。
她最后说的那三个字‘不要走’,险些让我泪喷,我忙又坐了下来,双手紧紧攥住她的手,低声说:我不走,我陪着你。边说边忙低下了头。
过了几分钟之后,她突然说道:我烧的难受,你去给我买点水果罐头,要冰凉的那种。
阿梅,你想吃什么样的水果罐头?
什么也行,只要是水果的就成,要买冷冻冰凉的那种,快去。
嗯,好。我忙起身蹿出门来,快步向楼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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