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棠刹那四肢抽搐了一下。
赵平津眼角看到她晃了一下,眼看要摔了,脚下动了一下,没想到黄西棠又站住了,脸上仍然是那副漠然的神色。
高积毅指着赵平津道:“赵平津,咱们打娘胎肚子里就是哥们儿,这都多少年了,行,你护犊子,你把沈敏派走了,我找不着他算账就算了,你他妈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这么对哥们儿,你真他妈有出息!这女人就是个祸害!一个一个哥们反目成仇,你迟早毁在她手上!”
高积毅推开了方朗佲,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握住门把回头看了赵平津一眼,他完全地变了张脸,笑嘻嘻地说:“且不说今日了,一会儿晓江儿来了,你们仨好好吃顿团圆饭吧,就她这般待你,你他妈顶戴花翎还绿得闪闪发光呢!”
赵平津蓦地咬紧了牙根,光洁的额头青筋毕露,嘴唇微微地发抖。
高积毅哈哈大笑,伸手出手指点了点对面的西棠,一脚踹在门上得意地走了。
黄西棠靠在墙壁根上,仿佛一个被搁在玻璃窗上的洋囡囡,只剩下一张木然的脸。
赵平津领着她先走了。
西棠在酒店的大堂等赵平津开车出来,站了一会儿,忽然看到电梯转角处一个人影闪过,她右手忽然猛地抖了一下,心头突突地跳个不停。
她立刻拉起围巾裹住了脸,屏住了呼吸再抬头仔细望去,却不见了那个黑色人影。
这时一台黑色的大车灯在门口闪了一下,仿佛带着那人不耐烦的神色,西棠赶紧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赵平津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脸色苍白,却是凝固成冰岩一般的漠然和冷静,刚才高积毅的那些话,他仿佛一个字也没听见。
☆、第
53
章
赵平津开车送她回到公司的酒店,车子缓缓地停在公寓酒店对面的马路上,西棠要动手解开安全带。
赵平津忽然开口,声音淡到几乎没有一丝情绪,好像对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今天老高突然约我见面,却没定时间地点,让我交代秘书室听他电话,你也知道最近我一直在找他,以为他是愿意跟我见个面谈谈事儿——加上之前跟他们几个约饭局,我忙着开会没空接电话,这种事情偶尔有,大概秘书接了他的电话直接调派老刘了,是我疏忽了。”
西棠知道他们这群人玩得开,遣派女孩子就如走马灯似的,大概他的秘书室常常做这种事儿,没想到就她一不留神着了道儿了,她沉默了一下,轻声地说:“是我大意了。”
她起身要下车,却忘记了安全带没松开,左边手臂被勒了一下,西棠悄悄地吸了口气忍住了疼。
赵平津眉心跟着不自觉地皱了皱,却侧过脸语气平静地说:“他打到你了?”
西棠摇摇头。
赵平津也没打算深究的意思:“回去让助理给你处理下伤口吧,我最近忙,就不送你进去了。”
西棠心底知道,高积毅戳到了他的最痛处,赵平津是什么人,踩在云端上活了半辈子的人了,心气高傲,自尊心极强,平日里大家假装没事儿和和睦睦他还能自欺欺人地过,今天高积毅的那话,简直就是直接打在了他脸上,西棠知道他见到她就膈应,他忍着一生中最大的难堪,还能送着她回来,只怕此时此刻已经是忍耐到了极点了。
西棠点点头:“谢谢你送我回来。”
倪凯伦正在酒店里跟小宁聊天,见到她走进房间里,围巾摘下来,一张沮丧而平静的脸。
倪凯伦抬抬眼:
“又怎么了?”
西棠脱下了外套,毛衣上有几缕血迹渗出来。
西棠坐在沙发上,小宁给她手臂上的伤口重新上药。
倪凯伦站在一旁,插着腰气咻咻地骂:“本来都快好了,隔两天就拆线,要是疤痕不太丑还可以露出来说是拍戏受伤炒点话题,现在又裹成这样,你圣诞节那个活动怎么办?手臂这样你要穿什么?你能穿什么?你就存心气死人吧!”
小宁收拾好了进去洗手。
西棠仰着头,有点发颤,小声地跟倪凯伦说:“我好像看到他了。”
倪凯伦还在气焰上,吼了一声:“谁?”
西棠犹豫了一下:“孙。”
倪凯伦脸色僵住了,声音立即紧张起来:“上回你跟我说,我回头忙忘了打听了,我立刻再去查查看,你自己当心点,没事绝不要再出去,圣诞节工作做完,立刻回上海。”
倪凯伦压低了声音,咬着牙怒气冲冲地问:“是不是姓赵的打你?”
西棠摇摇头。
小宁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倪凯伦又提高了音量:“我签了你之后,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你简直就是全公司的赔钱货!”
西棠冲着她龇牙咧嘴的苦笑了一下。
这一下把倪凯伦气得脸都歪了。
平安夜的晚上,赵平津从应酬饭局上提前回来。
西棠今日有工作,下午五点多时,赵平津的司机在新光天地接走了她,刘师傅见着她,憨实的脸上满是愧色,想必赵平津前两天因为他接错人,估计没少给他脸色。
西棠赶紧说没关系。
司机将她送回了赵平津的住处。
柏悦府的五十二楼,窗帘一贯的紧闭,暖气开着,屋子里依然显得阴凉而幽深。
西棠脱了高跟鞋,赤着脚走进洗漱间卸妆,今天早上造型师给她试了好几套衣服,最终选择穿了一件跟今天的合作方同为法国品牌的白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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