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狂自鼻间哼了一声,也就表示回应了。
“如此,那我可真要好好讨教讨教了。”
百里夏烈猛然一个翻身,连人带刀滚了个前翻跃过战秋狂的头顶。战秋狂翩然回身,身法简直比未受伤之人还要轻盈。
二人又过了十余招,谢尔提剑而至。
沈辰时而上前挡两下,被排挤开来后再寻机会,丝毫没注意到身后赶来的谢尔。
谢眸提脚急道:“姐,你快劝劝百里大少啊。”
沈辰一个急回头,正瞧见谢尔波澜不惊的美目瞥过场内相斗的二人。她不焦不急的拉了把肩膀上的带子,沈辰这才发觉,她身后背了个包袱。
“谢姑娘,你这是要……”
谢尔偏过头看了眼沈辰,唇角稍勾起个客套敷衍的浅笑,回道:“我要带眸儿回扬州了,这些日子劳烦你照顾她了。”
方才劝架没让沈辰急出汗来,听到谢尔要走,他浑身的汗毛孔像得了指令般的扩张,不过片刻就已汗流浃背。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急着要劝阻:“回扬州?然后你再去金陵找胡堃报仇?谢姑娘听我一劝吧,这般执着只会伤到自己伤到周围至亲之人,你……”
“多谢提点,只是我意已决,毋需多言。”
谢尔淡漠的望着庭院内依旧在相斗的两兄弟,脸色由客套转为冷冰。沈辰却不死心,试图再说服她:“谢姑娘可有计划?可有帮手?倘若只是走一步算一步,你打算埋伏在金陵到几时呢?也许没等到你见到胡堃,就被他手下的人查到,这是很危险的……”
“即便没帮手没计策,我也不会束手以待,让我像你们一样闭目塞听、对沈家庄的事熟视无睹,我可做不到。”
沈辰脸瞬时变得煞白。
谢尔忽而意识自己话说得过重,轻咳了声,道:“对不住。”
她将双剑移至身侧,脚尖在身后墙面上点开几圈蹬下了连串爬山虎的叶子,人影掠飞过庭院内相斗的二人,落在谢眸身侧。
偏过头去望了眼谢眸身后,谢尔也不多言,转而进了房间摸了两圈,自床铺下摸出了没打完的包袱。
她随手翻了翻,又从衣柜里拿出两套里衣塞进包袱,顺手打了个结出了门。
谢眸惊愕的望着自己的姐姐。
谢尔把包袱塞到了谢眸手里,然后抓起她的手就走。
“姐……”
“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跟我走。”
谢尔的声音不算太大,却让战秋狂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眸光一闪,忽而低喝了声,手中刀锋凛冽,竟有种令人如坠冰窟的错觉。闻声的谢眸心内绞痛,轻甩了下谢尔的手,发觉并甩不开,只得提声抗议着:“你先把架劝开,走的事待会再说。”
“阿眸,你不是说不会再执迷不悟了吗?怎么?难不成不想走了?”
“不是的……”谢眸咬了下唇角,竭力低声下气去恳求“只要你帮忙劝开百里大少,我跟月儿她们道个别就走。”
谢尔冷冷望了眼百里夏烈,言辞锋利且不容置疑:“那是他们百里家的事,跟咱们没关系。”
谢眸也不好说出他们打斗的原因,若让谢尔动了怒那就是三个人的战争,无疑是雪上加霜。她偷偷将一只长腿向后别到了门槛内,若是谢尔强行拉走她,她就决定倒地撒泼。
这个时候的谢眸才方觉,她至此都放心不下战秋狂安危,仿佛之前因立场问题造成的分歧也变得渺小的不值一提,心底起了疑惑,甚至有了扑上去的冲动。
她恍惚间想起,在火海中也是这样的一股冲动催促着自己。
灰与赤交杂的眸子即使在刀锋对决中也不忘时而瞟过她,好似生怕她就那么突然消失在眼前。
沈月抬手而来,抓的不是谢眸,而是谢尔。
“谢姑娘要带眸儿走也不急这一时啊,可容我跟眸儿告个别?”
娇柔的沈月自手中带出几分内力按在了谢尔腕间。
谢尔惊异的抬头,正对上沈月盈盈的笑。
柔弱闺秀的那点薄弱内息在谢尔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她惊异的是向来规矩内敛的沈月这次竟如此大胆。
庭院内的二人还在交斗,粗略看去短时间内难分伯仲。
但若是稍懂些内行的人便能看出,百里夏烈竭力出的招数皆被对面那柄赤红刀刃巧妙化解开来,若不是两刃相交发出铿金戛玉的声响,真怀疑百里夏烈的兵刃是打在了棉花上。
鲲鹏刀法毕竟还是过于刚猛,战秋狂只敢拆招不敢补招,生怕其间过程中被百里夏烈攻破新生招式。他在炎阳下谨慎的维持着平衡,额头生出层细碎汗珠,身后早已汗流浃背,衣服湿了一大片。
谢眸眉头紧了紧,伸手要去抽谢尔的双剑。
谢尔惊道:“阿眸,你疯了?”
谢眸语气坚定:“求人不如求己,既然姐姐不愿意,那就让我自己来。”
那日烈火骤雨,她可以不顾一切冲进火海,谢尔知道自己的妹妹说到是能做出来的。
谢尔向后缩下身子,被沈月握住的那只手腕轻巧一抽架开了双剑,而后掠身而上,找了条只容单薄少女切入的刁钻缝隙贴了进去。
剑锋划过烈焰刀刀身,堪然定在刀柄前。
百里夏烈猛然一个撤肘,再晚分毫,那只戴着红艳戒指修长的手就要被削断了。
“你做什么?!”百里夏烈拧着眉头吼道“快让开!”
谢尔依旧冷冷:“别打了,就算要打也等我们走了再说。”
单从外形上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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