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我现在是关家唯一洗得白的人不是么?”
白裘在另一头皱了皱眉,心里很明白关煜旻其实从没有亲手沾过关家私下的交易,一直在法律边缘徘徊。
但如果经手了制-毒研究那就不一样了。
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真明白呢,大哥?
某日,已是深秋。
日光退去,长灵被秋风吹得鼻头都有些红红的,仍是不肯关窗。
煜旻坐在她对面,本来不冷的,看着对面反而觉得有些冷,起身打算关窗却被长灵拉住小臂。
“不要,有桂花香。”
煜旻:“你鼻子都冻红啦,还桂花香,改天给你买一打香囊。”少年抬头向外一望,自家花园里的两株丹桂确实是开了。
“不要。”长灵回答。
煜旻无言,低头看她。
“不要香囊,要干花。”
煜旻:“......好的,姑奶奶。”你也真是不客气。
然后拉上了窗子,大爷似的坐下。
长灵:“要买没有熏过其他乌七八糟东西的,我给你做酒酿小元宵。”
关大爷猛地抬头看她。
“事先说好了,现在这个天我不可能给你做冰的,昨天晚上你喝酒还加冰块,我看见了。”
煜旻:“那是酒嘛,又有什么要紧。我要吃冰的,一顿火锅寒气就发出去了。”
长灵正色道:“不行。你生病了我要负责的,担不起。”
煜旻:“......”
长灵:“好了,你那张立体几何还没写完么?时间到了,要限时写的,给我看。你先喝口水要不就上个厕所,回来把我刚改完这份解析几何看下能不能自己订正?你这个双曲线啊......”
煜旻:“没写好。我不想喝水也不想上厕所,那张圆锥曲线我现在也不想看。”
长灵:“......那你想干嘛?”
煜旻:“我有些问题想问老师,不是学习上的。”
长灵:“我们每天只有三个小时,我要收钱的,这是我工作,每天任务要完成的,现在你是一轮复习,我要保证进度,不然后面很难办。”
煜旻:“那迟一点晚上我qq发给你。我有话现在就要说。”煜旻将改好的解析几何拿到自己面前。
长灵一边改煜旻那份没写完的立体几何一边说:“那就快说。”
煜旻沉声道:“老师有过控制不住自己想法的时候么?”
长灵神色微凛,答道:“有过。你强迫症又加重了么?每周还去齐医生那儿么?这也一种强迫思维。”
煜旻摇摇头,表示没加重,喝了口奶茶继续说:“去的。但我有段时间很严重,后来我自己可以控制了。你可以听我说一下么?”
长灵点点头。倾诉对每一个心理疾病患者都很重要。
煜旻:“有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举个例子,小时候我和妈妈去游乐场玩,居然看到隔壁郊区大排档的一只小龙虾‘出走’了,它大概也知道再3待下去会挂吧。但我看它在柏油路上,大太阳下晒,离挂也不远了。于是放弃了游乐场,求妈妈开车送我去小溪旁把它放掉了。”
后来我才知道小龙虾其实寿命很短。
煜旻一时不语。长灵静静等着,知道他没说完。心想你怎么不捡个皮皮虾。
“好像就是第二天吧,我在我们家小区又捡到了几只小奶猫,估计是谁家猫没来得及做绝育下崽子给扔了,当时江流也在,江流你知道吧,上次见过的。”
有次江大少来关家鬼混睡到了第二天五点正好被长灵撞到。长灵点点头,目光还一直停在题目上。
煜旻继续说:“我们把小奶猫都套上家里拿的保鲜塑料袋,一个一个丢到马路上给过往车辆碾死。”
饶是长灵这般没有同理心,还是抬头看了煜旻一眼,问道:“当时你几岁。”
“在小学。”
长灵头也不抬,道:“正常,小孩子嘛不懂事,中国人总喜欢拿这个当理由。”
要是前几年我还得担心你的施-虐倾向会不会容易造成反社会人格障碍。
长灵继续说:“人性本就是恶的,那是谁的lún_lǐ观?荀子吧。有的时候你明明知道那就是恶,你还是会去做,会去忍受,甚至收获快感。”
“卢梭,就是那个卢梭,法国启蒙运动那个。他还是受-虐-狂呢。说到启蒙运动我想起来了,伏尔泰在《忏悔录》中为自己的革命思想感到羞愧,他的私生子却在贫民院中饥寒交迫死去。
“你会会感到怀疑、愧疚,是源于你在中国内地受到的此种教育,总有种叫做血肉、情感之类的东西会提醒你些什么,想开一点会舒服很多。太白说得好啊,‘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对自己要求过紧,像朱文公双程那样天天格物,把一切和道德都扯上关系,要么就是王守仁一样天天自省,活得就真特么累。好了,不谈古人了。就说我们俩吧,两个听着好听叫强迫症,实际上就是爱难为自己的傻逼。你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洁癖呀,规划呀,整洁啊,一点也不能偏差,不然脾气瞬间就暴躁起来,或者压抑到想死。有的时候我我还蛮享受这种病态的完美。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直接放弃了对我的强迫症治疗。”
长灵喝了口水,煜旻家的客用杯子是关母五年前从捷克布拉格带回来的水晶艺术品,继续说:“因为发生的事彻底打碎了我的道德观,我之前坚持的一切都没有用了,我完全是靠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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