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你别闹。”梁箫瞪了他一眼。
“咱们还是等等吧?万一待会儿它自己漂过来了呢?”梁二建议道。
你倒是想得美,梁箫心想。
争执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等水温升高一点再由梁箫下水,在距离那个东西几米远的地方停住,梁二在浅水处等着她,一旦出现意外,他直接用能流把她揪回来。
两人捡了个高的地方坐着,梁二好几日没见到光,整个人都蔫了,现在太阳出来了,他又能接着“充电”了。
“你用吗?”梁二边眯着眼晒太阳,边问梁箫。这几天她一直在昏睡,梁二急得团团转,却不敢轻举妄动,什么药也不该给她吃,能流也不敢轻易给她输,只能采取最原始的办法,用身体的温度和心跳的声音让她减轻痛苦。
“不……”梁箫刚想说不用,但转念一想,她是不用,可肚子里的东西肯定用,好几天没吃东西,她受得住,肚子里那位可不一定受得住——姑且算作那位已经存在了吧。
“一点点。”她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个小缝,“一点就够了。”她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位的属性,不知道是更偏向她一点,还是更偏向梁二一点,如果更偏向她的话,说不定根本受不住能流。所以……还是谨慎一点吧。
她看着坐在石头上的那个男人,才几个月而已,他的脸又变了,似乎骨骼变得更开阔了,整个人有一种“长开了”的感觉。难以想象这个才过了一岁生日的男人就要当爸爸了,不知道他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也许会高兴,也许会像上次一样受到惊吓,又或者是,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问她:“什么?什么孩子?”
别说他了,连她对于“父母”、“子女”都没有明确的概念,她的童年回忆中父母过世得很早,在她还没上小学的时候人就没了。母亲这两个字留下的只是一些模糊的影像和断断续续的话语,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转瞬即逝的情绪。那些情绪在她心底留存了很多年,以至于想起来时,始终是隔着一层回忆的恍惚和有意无意的光环。
而真正的母亲是什么样的呢?她并不知道。
梁二大概也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父亲,真的生下来,相当于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想一想就觉得……
……还挺有趣。
没有做过父母,自然无法体会到做父母的辛苦和乐趣,她只想着梁二够聪明,跟他相处就很有意思,他们的孩子一定会更聪明,应该很好带吧?
看着梁二一无所知的样子,她心中升起了奇妙的自得和优越感。别看你现在得意,待会儿可就未必了,她在心里冷哼着,现在还跟我犟嘴,待会儿看你怎么收场。
梁二所谓“一点点”的能流,对于梁箫来说已经非常足够了,睡了一大觉加上能流的补充,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除了肠胃有点不舒服之外,一切都没问题。
太阳越来越高了,正午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水汽散去,但空气依然闷热不堪,梁箫坐在石头的背阴处,把两脚泡进水里,感受着微风和湖水带来的凉意。
“差不多了,可以下水了。”她也不知道等这几十分钟有什么用,水温才提高了一点点,况且还隔着肚皮呢,里面那位根本感受不到吧?
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不过第一次嘛,小心一点总没错。
“准备下水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脱了裤子和上衣。穿着衣服下水根本起不到什么保护作用,上了岸还湿哒哒地粘在身上,再花时间晾干。
梁二把她的衣服在石头底下压好,跟着她往水边走。
“你一定要小心!”他像个老母亲似的叮嘱道,“别靠太进,你不用说话,举手我就知道了。”
“嗯,你别走了。”他跟着她走了十几米,水已经快到他大腿根了,不能再往前走了。
梁箫绑好头发,猛吸了一口气,脚下一蹬,便如同一条雪白的银鱼似的,从水底蹿了出去。梁二定定地望着水面,几秒后,一个小脑袋从不远处冒了出来。
“我已经是一个母亲了。”我会小心的,为了那位的安全,我自己也不能出事啊。
梁二点头,冲她喊道:“小心——”声音却在明白她的话后戛然而止。
嗯?
什么意思?
是一个母亲了?是他想的那样吗?
她……和他……有孩子?
他震惊了一瞬,马上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有了孩子,最爱的人就不是他了!比起她亲手创造出来的不知名的生物,明显是她亲自孕育、亲自生出来的孩子感情更亲密啊!
他顿时觉得天打五雷轰,呆呆地站了半晌,才从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中回过味来。
那次在家,ai给他好好地上了一堂生理卫生课,其中自然也涉及到人类的亲属、家庭关系。父亲和母亲一样,同样具有对子女进行抚养的权利,从这种角度来说,他也是一个父亲了。
父亲……
他觉得这个概念有些模糊,如果只有抚养的职责,那“父亲”跟实验员有什么区别呢?他思索着,脑海中忽然冒出这样的画面,有这样一个孩子,一个缩小版的他或是梁箫,长得有点像她也有点像他,他/她会牵着他们的手,像街上最普通不过的一家三口,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生活,然后看着他/她慢慢长大。梁箫大概会很凶,教训孩子和教训他一样声色俱厉,但他肯定会悄悄告诉孩子:你妈妈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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