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致富经·二
第二章
致富经·二
郁辞觉得薛忱白得晃眼,其实薛忱觉得郁辞在这小村庄里也扎眼得不得了。他进了校门,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女孩子,顿时就是眼睛一亮,张口就想喊她。只是张了口,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能冲着她挥手。
郁辞这会儿已经看完了手机上查到的信息,放下手机就看对面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男人正毫不矜持地冲自己挥手——他今年二十四岁了,当然早就可以称为男人了;这年纪放在运动员身上也已经不能被称作小将,世界冠军他都拿了不止一个。但他现在站在那里、弯着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却活脱脱还是一个大男生,身上的少年意气几乎有些令人睁不开眼睛。
真可爱。
郁辞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校门口、就在薛忱的跟前了。
似乎是看出了薛忱被一行人众星拱月围在当中的不自在,见他和郁辞看起来挺熟悉的,昨晚已经回到村里的张校长和其他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很快就和其他人一起离开、去做接下来的准备和安排去了,请郁辞帮忙带着薛忱在学校四处逛逛、半个小时后去会议室。
人群散去后,薛忱显然是一下子就松了口气。又只剩下了他和郁辞两个人,他张了张嘴,却又突然不知道自己非要把郁辞叫来到底该说些什么,微微红了耳朵、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郁辞忍不住又有些好笑,却比他镇定得多了,果真是带着他在学校里逛了起来。走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能压下自己的好奇心,试探着问他:“所以,你一个奥运冠军,怎么到乡下来了?”
薛忱脚下的步子明显顿了一下。
“不方便说没关系。”郁辞也不强求,“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薛忱抬头看天:“其实也没什么,犯错误了被罚过来劳动一个礼拜。”
罚……下乡劳动?国家队真是清新脱俗。
不过,他是犯了什么错?
显然是看出了她的疑问,世界冠军这会儿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都没等她问就自己交代了:“半夜溜出去网吧打游戏。”
“说好了不能承认去网吧的,那几个死小子一看老何吹胡子瞪眼就怂得什么都招了,就我一个人还傻兮兮地在那死扛着不说。老何气得不行,就罚我来种地。”
他显然是想起了不讲义气的共犯们,没好气地抱怨了几句。只是虽然嘴上在抱怨,郁辞却很快意识到他眼底并没有半分怨气,显然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不管是提起队友还是教练的时候,语气里都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亲近和熟稔。
郁辞想起刚才看到网上对他的评价……脾气暴躁与否她还存疑,但“违反纪律”这一条,看起来却是板上钉钉了。
熊孩子。
郁辞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又给他加了个标签,却并不觉得讨厌。
学校本来就不大,设施也很简单,两人就算是放慢了步子,逛了二十分钟也已经是再没有什么可逛的了。郁辞看了看时间,问他:“一会儿你要去会议室吧?”
“是啊,对了!”薛忱点头应了一声,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摸了一会儿,掏出了一张叠的仔仔细细的纸,伸手递了过来,“本来只是队里内部惩罚,我就想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谁知道村里知道了,联系了队里让我过来学校。还要我讲话鼓励鼓励学生……讲什么话,我连这回过来前的检讨都是室友帮……”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打住了、又眼巴巴地看着郁辞:“他们说你是语文老师,帮我看看呗?万一等会儿说错了,给国家丢人多不好啊!”
好极了,连检讨都是找枪手写的,还知道怕给国家丢人。
郁辞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接过了那张纸,又接过了他殷勤递来的一支笔。
“我……字有点丑。”
郁辞听着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声音打开了纸——还行,字不算好看,但至少横平竖直努力想写得工整了,态度可嘉。
稿子不长,读起来大概也不过就是两三分钟。郁辞的阅读速度很快,几眼就看了大概,放眼看去就见“意志品质”、“为国争光”一类的词出现了好几次。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这会儿正坐在操场边,他在一旁盯着她手里的笔看,眼神居然有些忐忑,活像是一个想得到老师夸奖的学生。
好像……朴实得也没什么不对的。
郁辞好像忽然知道了为什么国家队会有“下乡种地”这样的处罚,国乒又为什么能造就称霸世界乒坛多年的神话。
郁辞想了想,低头给他改了几个字、让稿子的语气变得更加自然一些。薛忱凑过来看她改稿子,看了两眼终于又想起了自己忘记了好几次的事,赶紧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话问出口,莫名其妙又有些紧张——他好像凑得有点太近了,都能看见她耳后有一颗颜色浅浅的小痣。
“我叫郁辞。”
“郁辞?”他重复了一边,语气里略带些疑问的成分,显然是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郁辞笑了笑,顺手就在那张纸上空白的一角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塞回了他手里:“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
世界冠军的演讲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听的,郁辞坐在会议室的一角,看着台上那个大男生略有些磕巴却很认真地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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