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了她心底最后的一丝期望破碎的声音,“嘎吱嘎吱”的锯着她的脑袋,让她头痛欲裂。
颜大夫人听了颜三夫人的话也是全身发抖,她血红着眼睛,忍不住对颜三夫人怒喝道:“三弟妹,你说话可要有证据,你可不要为了给青儿脱罪就血口喷人,乱推责任。青儿没有那个脑子计划此事,你可是有脑子的,而且那乳娘可是你收买了的……”
“你说左姨娘收买了青儿身边的大丫鬟,是哪个大丫鬟,可带了来?”姬氏打断颜大夫人的话,只看着颜三夫人问道。
颜青儿也常来王府,姬氏还是认得她身边几个大丫鬟的。
颜三夫人跪着道:“是水依那个贱人,左西蝶就是收买了她,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怂恿着青儿点头让她做的,昨日早上也是她送了红豆糕给焦嬷嬷,但她自早上出了颜府人就再也没有回府,跑,跑了。妾身派人去她家捉拿,才发现她全家都在半个月前搬走了。”
“你既然说她已经跑了,凭什么说她是西蝶收买了她,而不是你指使她做了此事,就把她送走了?”
颜大夫人被王妃姬氏打断,本尴尬无比,可此时听颜三夫人说水依跑了,又忍不住立即尖声道,“明明是你想害了珍姐儿,利用此事离间世子妃和世子爷的感情,让王妃娘娘和大郡主厌恶世子妃,好达到你把青儿送到世子身边做侧妃的目的,现在事情暴露了,就来我们大房找替罪羔羊。”
项烟菱呆呆看着自己婆母着急维护左西蝶帮她撇清的样子,心里只觉刺骨的冰凉,呵呵,她有多傻,以前还以为自己婆婆是向着自己的,和她亲如母女,如今遇到事,才知道原来她一心维护的竟然是左西蝶那个贱人!还是因为她肚子里怀了个贱种?!
颜大夫人似乎感觉到项烟菱的目光,下意识转头看她,见她目光伤痛又冰冷还带着丝讥诮的笑容,她这才察觉自己刚才的失态,目光竟有些闪躲,不敢看她。
颜三夫人听了自己大嫂的话,就对着姬氏和项烟菱磕头道:“王妃娘娘,大郡主明鉴,我就是再蠢,也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若是珍姐儿出了事,王妃娘娘和大郡主英明,怎么会查不出此事背后是谁捣鬼?大郡主和颜家坏了关系,青儿如何再能入王府?况且,我昨日一听说珍姐儿出了事,就逼问了青儿,今日一早就过来请罪,何来事情暴露了才来脱罪一说?若真是我谋划,我怎会一听说珍姐儿出事就来认罪?”
是啊,颜三夫人一听说珍姐儿出事,今早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就先过来请罪,已经说明她必不曾参与其中了。
姬氏冷冷看了颜大夫人一眼,然后对颜三夫人道:“此事我且信你。你可把青儿带了来?待我亲自审审她。”
颜三夫人过来请罪,自是带了青儿来了。
只是颜青儿一进入厅中,就把众人吓了一跳,却见她一身灰衣,面上红肿,还挂着泪痕,这且不说,最令人吃惊的是她竟然已被剃度!这哪里还是往日那个刁蛮张扬的世家小姐?
颜青儿早把母亲昨晚教她的话翻来覆去背得滚瓜烂熟,此时进得厅来,就磕头请罪,把平日里左西蝶如何哄她,水依如何不停诱惑她让珍儿去荔园玩,都清清楚楚说了,最后道:“大嫂,大嫂,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我真没有想要珍姐儿的命,她也是我侄女,我平日里有多疼她,大嫂是知道的,她们跟我说只要珍姐儿在园子里磕碰一下,项二哥疼爱珍姐儿,就会厌恶大齐郡主的。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她们这么歹毒的心,唔……”
项烟菱看着她,满脸厌恶,可是她不仅厌恶她,她更厌恶颜家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让她觉得恶心透了,虚伪透了。
颜三夫人跪着泣声道:“王妃娘娘,大郡主,此次青儿犯了大错,无论是不是被人蛊惑也好,都是大错,妾身也不敢为她求饶,昨日便决定为她剃度,送去雪山庵堂清修三年,为自己所做所为赎罪。若王妃娘娘和大郡主觉得这个惩罚轻了,妾身,妾身就将她交于娘娘和大郡主发落。”
雪山庵堂在雪山顶,常年积雪,最是苦寒,那里住的都是或苦修的居士,或曾犯了大错的世家女眷。颜三夫人竟肯送女儿去那里苦修三年,也是下了狠手了。
姬氏看着颜三夫人,没有出声,她是恨不得把这胆大愚蠢狠毒的丫头拖出去打死,可这事是女儿的家事,最主要是女儿心里舒服,所以她把头转向了女儿项烟菱。
项烟菱心里,此时不过觉得颜青儿就是个蝼蚁而已,她只不想看到她,连捏死她都嫌手脏,就道:“你把她带下去吧,送去雪山,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颜三夫人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只要还有命在就好,其他的以后再说,便千恩万谢的带着女儿下去了。
待颜三夫人带着颜青儿走了,项烟菱却还眼睛盯着她们的背影像是看她们,又像是什么也没看。
姬氏看着女儿的样子心里难受,心里如同一把火在烧,此时此刻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项烟菱似乎感觉到母亲的目光,回头看了她一眼,抽了抽嘴角对她宽慰的笑了一笑,这才把目光转向颜大夫人,语气飘忽的问道:“母亲,颜大夫人,您还有什么要说的,是回去把左西蝶捆了交出来,还是要继续站在这里为她辩解?”
颜大夫人看着项烟菱,嘴唇颤抖,想说出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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