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彩点了点头,立刻就要走,却又犹豫地停下脚步问:“可是……这样做真的有用吗?之前你和商大哥已经给我们制造了那么多机会,可是他对我还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只知道如果你不试试,那就一点用都没有。”商眩说,“郝彩,之前你跟我们说的话是不是认真的,为了阿瞬,你愿意让你爸爸帮我们?”
郝彩郑重地点点头,“爸爸很宠我的,如果我一定要嫁给阿瞬,爸爸就一定会支持他。你放心。”
“那就好。”商眩点点头,“谢谢你了,快去吧。”
说完,郝彩就转身跑了。
看着她急促的背影,商眩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一个念头。从某种角度来说,郝彩其实和阿瞬很像,都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
既然如此,他和大哥利用郝彩对阿瞬的感情,让她来拯救他们家,这样的做法不就和尤柔那个女人完全一样了吗?
商眩失神地想了一会儿,却想不通个头绪,也不想想通。他现在只想赶紧找到那个女人,好好给她一顿教训。
·
同一时刻,左裙的公司内,新一任董事长的选举会议正式开始了。
意气风发的左裙带着自信的微笑走进会议室,高傲地睥睨过坐在桌边的那群宵小,她停在自己的座位前,像往常一样等待跟在身后的关铎替她拉开椅子。
她的女儿,让她感到无比自豪的女儿则安静地跟在她与关铎身后,默不作声地落座,悄无声息的样子,仿佛她并不是这里的股东,只是一个偶尔经过的过客。
这样很好。左裙想,大家都看到了女儿和关铎对她的臣服,只要他们三个的力量合起来,那么剩下这些人就全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就依然可以待在董事长的位置上,依旧可以,不被这些男人打败。
左裙微微捏紧了拳头。
会议开始,漫长而冗杂的投票过后,在即将要宣布结果的前一刻,左裙扭转过头看向坐在她身侧的关铎,主动在桌下拉住了他的手。
她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对他越来越暴躁,可是关铎依旧像从前那样温柔地照顾她,左裙心底是感激的。她总是对尤柔说,不要去相信男人。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无怨无悔地照顾了她这么多年,就算是石头都被捂热了,而她……
她不禁对关铎露出一个感激而温柔的微笑。如果,如果他愿意永远这么站在自己身后默默付出的话,或许她可以考虑考虑尤柔说过的话。
和他,永远不分开。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关铎并没有回应她这个微笑,而是默不作声地挣脱开了她的手,他看也不看她,而是看着台上马上要宣布结果的人。
左裙心里猛地一惊,巨大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难道关铎背叛自己了?是谁?他投靠了这下面哪一个男人?
接着,她人生中最最震惊愤怒荒谬讽刺的一刻来临了。
台上的人说出了尤柔的名字。一直坐在她身边安安静静的女儿,就这么缓缓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台前走去。
左裙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被放慢了,她清楚地看着女儿面带微笑地站在众人面前,接受众人对她成为新一任董事长的掌声。
左裙感觉自己脚下的地面似乎突然塌陷了,巨大的黑色深渊张开血盆大口,狞笑着要将她吞噬,她想要挣扎着爬出来,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女儿眼中冰冷的嘲讽和憎恨。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台下的其他人此刻或偷偷摸摸、或光明正大地向她投来嘲讽的眼神,仿佛在笑话她:原来你左裙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
左裙在巨大的惊愕过后,缓缓回过了神。她的震惊很快被愤怒所取代,让她忍不住就要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把站在台上那个女人给拽下来!
可就在她要起身的那一刻,关铎忽然按住了她的手。
左裙的目眦尽裂,咬牙看着他问:“你、干、什、么?”
关铎神色暗沉道:“坐好吧,不要闹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没有结束!明明我才是——”
“左女士的情绪稍微有点不稳定,这个我也可以理解,毕竟之前这个职位是由您担当的。”尤柔忽然出声打断了母亲的咆哮,平静地说,“不过我希望你认清事实,现在我是董事长,这是大家的决定。”
“你,尤柔,你——”
“好了,你安静!”关铎第一次用如此凶悍的语气吼她,左裙不禁被震住了,她再说不出一个字,只是面色惨白地盯着关铎,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看看关铎,回忆着过去他对自己的体贴照顾,又看看台上的尤柔,想起过去女儿有多么听话温顺。而这一切,是在什么时候悄然改变了呢?
眼前这个青出于蓝的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蚕食属于自己的一切呢?
直到会议结束,众人散去,左裙依旧呆滞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巨大的落差让她看上去像是一瞬间就老了十岁,她的眼神中有几分惶然,被夺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让她显得十分脆弱。
台上,尤柔优哉游哉地整理着会议记录,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的母亲。
一旁的关铎终是于心不忍,叹息了一声朝左裙走过去,扶住了她的肩膀,“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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