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伸手摸摸了碑,后莞尔起身:“我走啦,你别送啦,记得想我哈!”说完巴元搓了搓两条胳膊,打了个冷战,赶紧回去拿鞋。
风越来越大,吹得山坡下的红叶林飒飒地响。片刻后甚至开始打雷。整个安详平静的墓园也变得诡谲阴沉起来。气氛凝重。
“这荒郊野外的,都没有避雷针的啊。要不要这么认真啊?爸,我这不是要回去了么?”
刀蓝强壮镇定地左右打量了两眼,一只手拍着胸口一只手推了推眼镜儿,自己心理安慰:“恩,很好,没看见什么过分奇怪的东西。”
可不看还好,这么一看之后……心里又怂了几分,偌大的园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枯黄的草地随风而倒,风声像是阴森得意的地狱使者在放肆的笑。笑的人毛骨悚然的。
约莫着是因为之前在这儿住过一宿。她对这里的“人”有种……别样的感情。
“我不吵吵了,这就走哈?各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不要生气~好好照顾我爸爸哈~”
……
就在她话音刚毕的时候,天空一道雷劈了下来,近到刀蓝都能感觉一阵强风从她侧脸擦过。
“我天!”她被吓得跳了起来,直拍胸口,闭着眼睛,一脸委屈。
……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刚才那不到一分钟发生的事情,没留半点儿痕迹。墓园的风停了,天放晴,阳光又和煦的洒了下来。让人恍惚。
她急忙上下摸了摸自己:“不是做梦吧?”
像是做梦,可怕死认怂的心……不像有假。
刀蓝拍了拍脸,“哼”一声,瞬间又变成了那只傲娇的孔雀,环顾一周,眼神犀利地像是在说:尔等刁民,竟敢戏弄我?
可余光尽出,却突兀地闯进来一个人。静静地趴在墓园台阶地最底下。
她从上往下看,身材体型像是个男人,一动不动的。
刀蓝拿了鞋,佯装从容地慢慢走下去。慢慢地靠近了,并排了,走过了。至始至终,男人都趴在台阶上,还是一动不动的。
“应该是晕倒了!”刀蓝这么想,因为没有哪一个男人能放任着她“安然无恙”的从自己面前走过去……
她壮了壮胆又折回去。
男人穿着黑色风衣。
“唉,喂,你想怎样?要签名么,还是合照?”刀蓝光着脚抵着男人的身子踢了踢。脚底下的人却是一动不动。
刀蓝狐疑。慢慢蹲下身去,把他的脸扳了过来。
*
老远,许正就看见刀蓝一手提着鞋,一手架着个男人,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
他赶紧上前打帮手。
“蓝啊,这是谁啊?”带着哭腔。潜台词,姑奶奶啊,你想怎样啊,抱着个男人从墓地里走出来?被记者发现了。那不是要死么?
“费什么话,先给我抬上车。”刀蓝累的气喘吁吁的,把人丢给许正之后,掐着腰在原地休息。
许正没辙。兰亭舞蹈团只是个名不见经传小型私营舞蹈团。当初也是三顾茅庐,跟请佛似得把刀蓝请了过来,请来之后自然是供着。
她嚣张,万事不入眼的脾气是众所周知的。可团长总不能骂她啊?一出事儿就开助理,一出事儿就开助理。她进团半年不到的时间,换了二、三十个助理了。许正算是干的最久的一个。
“蓝啊,”他安置好那个男人之后,立刻又跑了出来接她,“哎呀,你怎么不穿鞋啊!马上还有演出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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