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一愣,飞速一瞥,哑巴生煎红底黄字的店面招牌十分显眼。
临顿路上竖贯大小桥梁,唐果驱车开过菉葭桥,桥头对面就是哑巴生煎。
把车停在河岸石栏边,唐果手按在安全带上迟迟未解,眼睛看向晓如,提出建议:“姐,我看我们还是买来带回车上吃好了。”
脖子是转过来的,因此,眼角余光便轻易察觉到某人的视线。
那种他在注视她的感觉越发强烈。
唐果心率有点失衡,头皮开始发麻,神情略显古怪,落在晓如眼里,非常简单地就能判断出,她俨然已经猜到了点什么。
今天的行程是个意外,本就没指望能瞒天过海,她装糊涂,晓如自然也不说破,很爽快地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
“我也这么想的。走,咱俩排队去。”
她下车下得太利索,而唐果却还坐在车里没有动。
嘭地一声,副驾车门反手带上,唐果如梦初醒,急急忙忙也要下去。
左手刚触及门把手,后排的人突然又一次开口:“我没什么胃口,不用给我带。”
和上回莫名的冰冷不同,这次的声音凉淡如水,已听不出一丝情绪。
唐果动作僵着,犹豫了一下,嗓音极轻,中间出现一秒停顿:“早餐……多少吃点吧。”
等了等,无知无觉中,渐渐握紧门把手,一颗心轻轻提上来。
尴尬,又陌生。这是她此刻唯一的心情。
“不用,谢谢。”简单又味寡的一句。
唐果轻吸口气:“……好吧。”
直到下车后,这口气才算慢慢吐尽。
她一脸血地仰头望了望天。
时隔多年,和已是当红明星的早恋对象意外重逢,是倒霉呢,还是倒霉呢……
唉,她果然霉运当头呢。
*
哑巴生煎的生意好到爆,长龙一路排出店外。
晓如向唐果招了招手。
唐果走上前,望了眼这一小会工夫就又在晓如身后排上队的几位顾客,没好意思插.入,规规矩矩地站在队伍之外、晓如身侧。
晓如笑着问:“干什么呢,这么慢。”
唐果惊觉堂姐笑容里暗含深意,忽然有点紧张,忙把话带到,奈何一张口就打了磕巴儿:“他……他说,胃口不好,早餐不吃了。”
“胃口不好?我还心情不好。”堂姐立刻皱眉,旁若无人地低声发起牢骚,“就没一天让我省心。”
唐果默默垂着脑袋,有个问题在心里不断研磨,想问,却又张不开嘴,纠结得脚趾头都弓紧了。
“果果。”晓如突然喊她。
她一愣,蓦然抬眸,眼神既乖又纯净:“……嗯?”
这下换成晓如怔愣。
毫无疑问,她这个与她关系不咸不淡的堂妹的确是个萌萌哒小美人,回回被她懵懵地望着,她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都心头柔软,毫无招架之力。
晓如当即软声道:“你在这儿排队,我去附近看看哪儿有便利店。”
她在北京待得久,开口闭口都是地道的儿话音。
唐果疑惑地眨了眨眼,说:“是要买什么吗?我去吧,这附近我熟。”
话一出口,顿觉唐突。
堂姐是土生土长的苏州人,大伯父家就住在博物馆周边的一个小区里,比她这个半路归吴的外来客能陌生到哪里去?
况且,大家又都是行动力健全的成年人,根本轮不到她瞎操心啊……
唐果有点囧。
队伍龟速前进,她和晓如都已从门外进到店里。
晓如笑容明媚:“那就麻烦你了,买两个奶黄包就行了。”
奶黄包?!
唐果眼睛又睁大了。
晓如问:“有问题?”
“呃……没有,我马上去。”
唐果转身走出店外。
寒风袭来,她瑟缩了一下,拢了拢羊绒围巾。
她能想起的距离最近的便利店,走路过去大概需要七八分钟。
唐果站在台阶上,下意识望向停车区域,由于角度引起的反光,透过车窗,什么也看不见。
怕被发现,她匆匆忙忙把头低下。
这种感觉实在太要命,像做贼一样。
手抄在棉服的口袋里,她闷着头,经过车前也不敢看。
直接从不远处的巷子抄小路走,因为冷,所以走路速度比平常快。
到了便利店,刚接过店员手里的袋子,就听到站在柜台里的另一名店员热情迎客:“欢迎光临。”
没有声音,恰逢唐果转身,鼻尖一下就蹭到对方的……肩膀。
凉凉的,滑滑的,以及一丝淡淡的、略带熟悉的馥奇香调。
唐果连忙倒退,后背磕在收银台,好在冬天穿得厚,不疼。
其实,单凭水平视线就已能判断出是谁,那件黑皮夹克设计得很有型,而且领子还是人为立起来的。就算再巧,一天之内也不会这么快就遇见与他撞衫的人吧?
可想归想,唐果还是不敢置信。
她微微抬高视线,然后,呃……整个人呆若木鸡。
针织帽还在,戴了黑色的口罩,但,黑超摘了。
大学舍友当中,有一位是他的资深迷妹,总是在她们耳边“予宝、予宝”地不停念叨,说她家予宝一双电眼宛若自带美瞳,年仅十七岁就在歌手选秀中迷倒众生。
舍友与他同岁,他参加比赛那会儿,她也正读高二。
她说,五进三决赛时,那首原创歌曲《糖果心》,简直是当年最佳情歌,不光曲美词甜,他眼睛里居然有光,十八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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