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他,快答应他。
嗯。熊眼睛目不转睛迎视,熊脑袋向下点了点。
紧绷的神经在看到她首肯后放松,即便明天迎接他的是刀山火海,他也甘愿为她闯。
额头低下去,贴靠在她毛茸茸的大脑门,眼睛闭合,低喃着祈愿:“祝我好运。”
嗯……
如果熊身体里长有一颗心脏,此刻一定是无比酥软的。
*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莫愁予掐算好时间,驱车载她前往唐爸唐妈下榻的酒店。
三亚飞往北京的最早航班在上午九点,抵达北京已经将近下午一点钟,本意就没想拖延,按照白天的航班时刻表走,只会一拖再拖,所以临时说辞变成,他们昨天夜里搭乘最后一班机回的北京。
唐果一路都在不停瞄他,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压力,可真的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哪句话最能加油打气,她甚至连他有没有压力都不清楚。
想问他“紧张么”,又怕本来不紧张,被她一问反倒坏事。
在东三环北路等红灯时,搁置在腿面不自觉蜷缩的左手,被他轻轻握住。
眼神一抖,她不明状况偏头看他。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不像她,一如既往冰冰凉。
“就对我这么没信心?”他眼角向上轻挑。
“不是没信心……”
这和信心没关系啊,她爸还好沟通,她妈妈火气上头,软硬不吃。
他头上戴着一顶纯黑、毫无图案的棒球帽。太阳东升,朝霞掩映在楼宇间,阳光迎面,轻易越过帽檐,在他鼻梁以上落下一层阴影,而鼻梁以下,连同嘴唇的纹路都被照耀得清晰明亮。
唔,气候干燥,有一点点的脱皮。
唐果看到他不经意地舔了下嘴唇,刚想说“要不要喝口水”,左手就被他捉着,放到唇边咬了一口。
微微启开的唇,摩擦过她指背,脱皮的地方留下湿润的粗粝感。
唐果感觉,有点痒。
手指被轻咬后,依然被他贴在唇边,眼帘垂落又掀起,视线上挑,穿过帽檐,看她:“再不笑,就不止咬你这么简单了。”
听不懂……
什么意思?唐果目光讷讷。
嘴角向左轻扬,那双墨黑的眼,稍稍抬起,露出帽檐:“想看你笑。”
酒窝隐现,盛入朝阳。
唐果呆滞,这种揪心时刻,乱放什么电……
“再不笑……”他作势欺身,离开驾驶座靠背,“亲你了。”
唐果吓一跳,真以为他在大马路上就不顾场合亲她,左手迅速从他手里抽出,同右手一起捂住脸。
声音又急又臊:“外面呢。”
哪知,人毫无动静,反倒是车,几秒钟后继续上路。
她双手滑下——
主驾驶车窗外,街景流动;主驾驶车窗内,目视前方开车的人,唇角无声在笑。
意识到被耍,她鼓嘴瞪目。
不仅乱放电,而且还开玩笑……
看来,她从晚到早白担忧一场,这人哪里像是会紧张,不放过任何可能存在的纰漏,他根本就是胸有成竹。
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挺好的,他没压力就好,唐果默默松口气。
“喂。”她一板脸。
莫愁予含笑偏眸。
莹润干净的小脸笑容绽放:“可以了吧?”
目光收回,他更深地勾了勾唇:“嗯。”
隐在帽檐下的一双眼,却倏然笑意隐遁。
不是无压力,只是不想压力波及到她。他们还没上前聆训,总不能先自乱阵脚。
当年他被唐果母亲找去谈话的记忆还深刻印在脑海,每一句话都不曾忘。
翻来覆去无非是说,你还是个小孩,我们家孩子更是个小孩,你们浪费这个时间耽误学习耽误未来,不值得,等考不上好大学,会后悔。
不会。他以为只要足够坦诚就能打动她。我觉得值得,不会后悔。
错了,一句话,什么都错了。
她妈妈看他的眼神一瞬间转为荒诞。
少年时期的恋爱在绝大多数大人眼中极其廉价,保质期短暂,易腐烂。如果只是烂了,扔掉它,回到原先的轨道继续前行倒也能安然释怀。就怕烂得太狠,甩不掉臭味,长久深陷在恶臭的阴影里,无法自拔。
……
虽然不是工作日,早高峰的交通压力没那么大,但刚巧周日机动车尾号不限行,一路开往酒店,还是不可避免遭遇堵车。
上午九点,唐果戴着口罩,走在莫愁予前面,寻找电梯间方向。
晓如带工作室新签的男艺人去上海试镜,急匆匆赶回北京后,夜里干脆就在同一家酒店开了间房住下,抱着死磕磕到底的决心和毅力,硬是赖在叔婶的房间不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把先行官的工作做到位。
她发誓,这辈子她都没这么累过,心累。
对唐果演戏,唐果一门心思信任她,她单纯只是怕演得不够逼真,得不到她点头。
对叔婶演戏,信任值已基本跌落为零,不止要担忧演技,还要神经绷紧,防止随时被质疑。
好在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有人已经在了解到前因后果后,替她及时整理出了要点和思路。
莫愁予这个人……该怎么评价呢?算了,晓如也懒得评价了,他是对很多事都没兴趣,他要是感兴趣,谁心眼儿都玩不过他。
晓如依照他嘱托的,将自己安全摘出来——
果果是在4s店上班,也是住在朋友家,可我也不知道他们以前谈过啊,她来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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