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博华冷笑道,“来、来、来,咱们来好好说道说道,到底谁欺谁?”
他把合同甩到秦柯文的面前,“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昨天是最后的期限,然,你们交不出钱,今天我就是来收房的。”
有再多的钱也不要,只要房子!只要看梁林的落魄样。
萧清扬离秦柯文最近,瞟了一眼那转让合同,心中一动。
“让我看看。”萧清扬拿过秦柯文手里,莫鑫签的那一份债务转让协议。
大概意思是说莫鑫欠了兴隆昌十万大洋的货款,用借给乐兴的那十万块抵债。
萧清扬微微一笑,收起协议,“这件事就不烦劳表舅了,现在我已经回来了,这件事我自会处理。”
“你胡说什么?”庄博华十分的生气,“我收我的宅子,有你什么事?”
“表舅,你别忘了,我才是兴隆昌的厂长,乐兴与兴隆昌的债务,自然由我来处理最合适不过。”
棋差一着啊!
庄博华肠子都悔青了,当初为了使这个协议看起来更具合理性,债务人写成了兴隆昌,而不是他庄博华。
当时认为,不管写他的名字,还是写兴隆昌都无所谓,萧清扬走了,曲管家在他眼里就是个老废物,不足为惧。
并且写成兴隆昌,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萧清扬的头上,到时候秦柯文新仇旧恨,一定不会放过萧清扬,他也正好借秦柯文之手,帮忙除掉萧清扬,然后他再去巡捕房举报秦柯文,真的是一个一箭三雕的好计谋。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萧清扬,竟然在这当口突然回来了,辛辛苦苦谋划了这么些天,竹篮打水一场空。
庄博华面色灰败,不甘心的咬紧后槽牙。
原本他是来看梁林的落魄样的,现在居然让别人看了自己的笑话!
“清扬,你刚回来,并不知道这期中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定然不会让咱兴隆常吃亏。”
什么时候庄伯话都不会忘了,挑拨离间,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挑拨了萧清扬和秦柯文的关系。
“不用了!”萧清扬不温不火,淡淡的说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想必表舅您很是辛苦,现在我回来了,您就不用操心了,回去好生歇着吧!”
庄博华脸都气歪了,什么叫好生歇着?想他庄博华这些年,为兴隆昌做牛做马,萧清扬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想把他踢开,简直不知所谓。
“清扬,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这么些年在兴隆昌,厂子里的状况了如指掌,你这冷不丁的一回来,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我还得从旁指点指点你呢,怎么能回家歇着呢?”
庄博华轻蔑地瞟了萧清扬一眼,“再说了,当年姑姑把兴隆昌交到我的手上,我不帮她守护好了,这百年之后也没脸见她呀!”
秦宅这边气氛剑拔弩张,同样那边庄雅婷也很不高兴。
一路上紧赶慢赶,还是没人追上萧清扬一行的马车,心里就有些责怪车夫没用。
“停车,停车!”庄雅婷掀开车帘叫停马车。
“小姐有什么事吗?”车夫勒紧马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庄雅婷跳下车,从精致的小皮包里掏出一个大洋扔给车夫,“我到地方了,你走吧!”
车夫拿着银元挠了挠头,“小姐,你这太大了,我找不开呀!要不我在这等你,等你办完事我再把你载回去?”
“不用了!”庄雅婷挥了挥手,“剩下的就当给你的小费吧!”
再坐他的车回去?开玩笑,把她一个弱女子丢在人生地不熟的竹周镇,就算萧清扬做的出来,萧镇却不可能视而不见。
只要登上马车,她一定要坐在萧清扬的身边,把梁茶香挤一边去。
庄雅婷一手拎着洋装宽大的裙摆,一手遮着七月流火的阳光,走在行人稀稀拉拉的街头,很快就出了一身汗,衣服粘在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早知道应该带一把伞出来,庄雅婷禁不住的有些后悔。
“姑娘要买些什么?”小伙计看到庄雅婷走进店铺,立即热情的招呼。
庄雅婷讪讪一笑,“我不买东西,你有没有看一辆马车从这经过?”
“马车?”
小伙计上下打量着庄雅婷,“你问这干啥?”
庄雅婷绞了绞手绢,“是这样的,我和家人一起坐马车走亲戚,适才我下车买东西,可一转眼,竟然找不着马车了,所以问问小哥,有没有看到一辆马车经过。”
小伙计见她神情不安,不似说谎的样子,可这话说的却不能让人尽信,如她所说,这马车应该是故意把她扔在大街上,然后自己跑了,可你瞧这姑娘,一身洋装华服,家里条件肯定不差,又不是养不起孩子的穷人家,怎么可能把人扔在街上就跑?
并且就算家里实在太穷,养不活那么多人,要扔也是仍嗷嗷待哺的孩子吧?
进门就是客,不管买不买东西,也不能把人给扔出去,让人看到对铺子声誉不好。
小伙计打定主意,礼貌地对庄雅婷道,“小姐,咱这镇上马车可多了,刚才一会儿的工夫过去三辆马车,不知你要找的是哪一辆?”
那么多?庄雅婷在心中盘算着,“那你知不知道,马车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我哪知道呀?咱这镇上马车多,要不了多大会儿,就会有一辆马车从门前驶过,我哪能每过去一辆车,就跑出去看看人家到哪去呀。”
庄雅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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