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大师兄地盘周围,东西南北各走至少二百里,都算是被大师兄给承包了的。
卫希夷能够想到的就是——离大师兄的地盘远一点儿,再圈个地儿,从头开始。这样,就不能一边学习,一边搞事了,得等到学完了,才能走。否则就是挖自己师兄的墙角,那就不好了。带老师走呢?她又不忍心,为了自己的目标,让风昊放弃舒适的生活,跟自己到荒郊野地里挨蚊子咬?那也不像话。
与庚说话的时候,卫希夷已经做好了“耽误个五、七、六年,认真学,早点学完好去圈地”的心理准备了。当然,这个计划是不能向外透露的,也不能跟庚说。庚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将朋友看得太重,反而忽略了她自己。与其让庚跟着犯愁,不如自己扛了。她们的年纪都还不大,耗得起!
所以,卫希夷说:“我还得先长大呢,还有阿莹的忙要帮呢。回南方的时候,也能收束好些人。我爹是獠人,蛮地动乱,也不知道獠人如何了,我若能回去,他们想跟我走,我就带他们。应该……可以的吧?”
庚道:“五五之数,蛮地平定,獠人只要不受排挤,就不会放弃祖先的领地。除非再有变故。”
卫希夷道:“那便算了吧,我再想办法,别让他们再遭罪了。我爹的愿望,就是想让族人能够像以前那样安静的生活。”
庚未曾见过獠人,不好评判獠人的用处,是以也不再分析。问卫希夷:“原本风师讲的,要你在伯任居所左近也择一处‘隐居’,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她将隐居二字咬得很重。
卫希夷又是泄气又是想笑:“我不想提这事儿的,你又提了。我也……有点愁的。不过现在想想,也不是非要走的吧?”
庚点头道:“我一直在想,像师偃的弟子们,虽然有离散的,却终有许多人一直围在他那里。又如其他的名师的弟子,也是互相引为臂膀,这个,我知道的没错吧?”
“嗯,是这样,他们也会分散,不过在不少地方,都会引荐自己的同门。”
“那,为什么呢?”
“老师的弟子少吧?”
“为什么少呢?”
卫希夷想了一下:“是不是为了将每一个学生都教好?我还听说,很好的老师,教的学生都少的。”据说,南君宫里那种情况是特例。到了中土才知道,即使是宫廷老师,人家也是教很少的人。
庚严肃地道:“或许,还因为彼此都看出来了,大家都有大志向,挤得太近了,就要互相妨碍。不如出去与陌生人相争。你们都是虎而不是狼,一山难容二虎。”
卫希夷深吸一口气,仔细想想,庚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敲敲膝盖:“这样啊……”
“所以,您要寻找机会,将您的志向与伯任先说分明。您是要南归的,所以在这里即使有些人愿意追随您,您也不会对他造成威胁。至于以后,相信风师的弟子们都很明白各自的本领,如果您长大了之后勇力非凡,他们都比不上。便不会再生出相争之心,毕竟是同门。看息君,不也是居于申王之下的么?”
卫希夷心里划拉了两下,明白了庚的意思:一、不要与同门起冲突,因为没什么好冲突的,天宽地广;二、如果有本事,将大家聚在一起,那也没关系,大家都是明白人儿,感情也不错。
卫希夷郑重地道:“我知道了。宴上便说。”
庚道:“不必焦急,也不必认为就是与伯任离心。雏鸟长大了,也要被赶出窝的。总呆在窝里,没意思。离开了窝了,也不代表不是一家人了。”
卫希夷笑道:“哎呀呀,我没有难过,这个我也想过的啦。”
“嗯?”
“现在跟老师学本领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还得南下呢,不必就选定这里附近的。”
庚有些郁闷:“原以为可以一边学,一边着手的。还是要让伯任明白,您不会与他在此处相争的好。”卫希夷有一种独特的长处,与她在一起,无论男女老幼,都很难去讨厌她,很愿意与她做朋友,帮她做事情——将她当做竞争对手的除外。是优点也是缺点,好的地方是,她不知不觉就可以聚集许多人,坏的地方是,落在有心人眼里,是要将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的。
庚总觉得伯任这个人有点心机深不可测的味道,还是讲明白的好。
“嗯。哎,先别想这些烦心的了,帮我看看哪件衣服看起来可爱一点,晚上可以骗人。”卫希夷拉起庚的手,两人一起挑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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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晚宴,风昊便支使着姞肥的一个弟子过来,将卫希夷喊了过去。卫希夷正在与庚选衣裳,她带来的衣服并不少,离开太叔府的时候,只打了个小包袱,等到出城的时候,太叔玉以“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个烂好人”的破罐破摔心态,塞了好几车的的辎重衣食过来。
如今衣服摆了一地,两个小姑娘正评估着呢。太叔玉的审美很是高端,又是真心疼爱她,夏夫人自己将要做母亲,正是母爱满满地要溢出来的时候,二人卯足了劲儿要给她好东西。随便哪一件往身上一罩,衬上卫希夷的脸,都是可爱得让人想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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