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恭顺亲王。”门房气喘吁吁的回答。
张宏斌听完一喜,和儿子对视一眼:“快请,快请,不不不,走,宝峰,我们要亲自去迎接才是。”
张宏斌匆匆的赶往正厅,官泽已经坐在上位等着了,张宏斌张宝峰二人前来一看,果真是恭顺亲王,忙跪下行礼。
“下官张宏斌携子拜见王爷。”
张宏斌的和张宝峰在地上跪了半天也没听见官泽叫他们起来的声音,原本的心中还高兴不已,此刻却慢慢冷静下来,恭顺亲王是谁?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胞弟,一身战功,年不足及冠已是亲王,如此高高在上的人物平日里张宏斌哪里能去说得上话,方才还想着是自家有什么出彩之处让堂堂王爷屈尊前来,光想着好事,怎么就没想过怕是什么地方惹到他不高兴是来问罪的。张宏斌越想心越沉,咽咽口水,微微抬头瞥了一眼沉着脸的官泽,忐忑的张口:“王爷?”
“宝华葬在哪里。”
“什么?”等了半天就等来王爷这么一句话,张宏斌疑惑,出声问道:“王爷问的可是……可是下官那庶子张宝华?”
“宝华才走不过月余,你这个当爹的竟全忘了?”官泽冷冷的声音传来。
张宏斌吓得战战兢兢的跪好:“没有没有,怎么能忘,就葬在城外西山上。”
“西山?”官泽端过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本王怎么听说靖国府的坟冢在东山,怎么他却被葬到西山?”
“这……”张宏斌心下纳闷,这是他靖国府的家事,王爷怎么亲自来过问,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嘭,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的声音像是敲在张宏斌的心上,张宏斌抬头一看官泽脸上升起的薄怒不敢隐瞒:“回王爷,下官那庶子暴毙而去,大夫说他那病会传染,下官这才将他草草葬到西山,也是怕……也是怕在传染他人。”
官泽盯着张宏斌,张宏斌如芒在背,跪得越发的低。
官泽不想理会跪着的张宏斌,他实在不懂,顶天立地的张老将军怎么会有这么个儿子,迂腐不堪也就罢了,心不知道是怎么长得,偏到了天上,宝华这些年在这个府中受了多少委屈,尤其上一世竟还要以一死护张宏斌一族?
当真不值得。
瞥了一眼旁边跪着一言不发的张宝峰,官泽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一个百无用处的书生,当初自己到底是怎么觉得他比宝华好的?
得知张宝华葬在哪里,官泽一刻也不想待在靖国公府,抬脚离开,路过跪在地上的二人的时候也没叫他们起来。直到下人来报王爷已经出了大门张宏斌二人才被下人扶着站起来。
出了靖国公府官泽跨上马直奔城外西山。
张宝华葬在西山山腰处,只有月余的新坟还能看到从地底挖上来的泥土,坟冢前立了两块雕刻简单的墓碑,官泽没让陆生跟着,自己弃马徒步走到坟前,目光深邃如黑夜里的光,在墓碑上逡巡一圈,最后落在张宝华的名字上面,颤着手摸上去。
“宝华,我……”官泽喉结艰难的动了动,终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闭上眼睛。
陆生在远处等了好几个时辰,不时往官泽的方向望去,王爷已经在那座坟茔前站了四五个时辰了,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下午,而现在已经月上中天,陆生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好久又回复平静,显然是饿过头了,陆生这几日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王爷了,不知道那个张宝华和王爷有什么交集,王爷的背影看起来很是哀伤。
“走吧。”官泽走过来,脸上看不出来情绪,陆生点头,牵着马跟在官泽身后,官泽一路没有说话,陆生也不敢说话,沉默的跟在官泽身后,二人默默的走了一路,忽的听见一阵悠远的钟声传来,官泽顺着钟声传来的方向望去,见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有灯火微光。
“是相国寺的钟声,”陆生答道:“前面再走半个时辰就是相国寺了,王爷,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到相国寺休息一晚,明日再回京城也不迟。”
官泽点点头。
主仆二人到了相国寺,陆生将王府的令牌给门口的沙弥看了一眼,沙弥连忙吩咐厨房准备厢房和斋饭。
官泽走到相国寺的大殿之中,有好几个和尚跪在铺垫上做晚课,官泽站在佛祖面前。
“王爷。”旁边沙弥递过来一个铺垫。
官泽掀开衣摆跪下去,恭敬的拜了拜。
相国寺的临海法师听闻王爷到访,亲自前来迎接,见官泽在虔诚的跪拜佛祖,便双手合十站在一旁。
“王爷。”
官泽站起来看向身边的临海,冲他点点头,相国寺是国寺,临海法师官泽以前见过,自然认得。
“王爷深夜造访,老衲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法师,你可会为亡人超度?”官泽轻声问道。
“自然,”临海法师回道:“不知王爷是要为哪位亡人超度?便将此人的生辰八字写下来给老衲,待老衲准备准备。”说完便引着官泽前去会客厅,叫小沙弥准备了纸和笔。
官泽将张宝华的生辰八字写下来给临海法师,临海恭敬的将纸条收好。
“法师,”官泽开口:“人死了是否就登极乐世界了?所谓极乐世界,当真极乐?和这人间比如何?”
“老衲看来,”临海法师给对面而坐的官泽倒了杯清茶:“所谓极乐,所求不同,乐也自当不同,要和人间比起来,恐怕各有各的好吧。”
官泽端起茶抿了一口:“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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