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便见她一脸讨巧地望着谢安娘:“姐姐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不可以就坐这桌啊?我与夫君初来乍到,对这里还不甚熟悉,在外晃了老半天才找着这么一个地儿呢!”
谢安娘拿着帕子拭了拭嘴角,瞥了眼呆站在那里,脸上略带尴尬的范易泽,再扫了眼周遭几桌用食之人。
许是他们这桌氛围着实古怪,声响不断,过于引人侧目,便连最角落的那几位知礼书生,都隐晦投来好奇的目光,倒也不好再说甚么硬话。
正当谢安娘略感为难之际,晏祁见她吃好了,便也跟着搁下碗筷,抿了口茶,替她回道:“不介意。”
此话一出,谢安娘满是讶异地望向他,便连谢宛娘都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从进来开始,便一直漠视她的冷脸姐夫,竟然那么好说话?
很快地,谢宛娘便知道是自己天真了。
只见晏祁起身,拉过旁坐的谢安娘,居高临下地扫了眼还未反应过来的谢宛娘,态度十分客气,语气却稍显冷硬地说道:“我们吃完了,你们慢坐。”
说罢,余光瞥见云珰还在端着碗,满脸可惜地望着一桌未怎么动的菜肴,不禁黑眸微眯,朝她投去淡淡一瞥。
突觉后背一阵冷意的云珰,反射性地抬头,便见自家姑爷深若幽潭的黑眸微眯,直直望向她,立马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跟被惊着的兔子似的,一下子蹿到谢安娘身后。
“告辞。”晏祁朝着一脸呆怔的谢宛娘夫妻俩,略拱了拱手,便牵着谢安娘转身离去。
倒是谢安娘在临走之前,稍微补救了一下这冷场局面,说了两句软和话,只见她对着范易泽道:“还望范大哥一朝中举,金榜题名,告辞!”
说出口的话倒也是真心实意,毕竟她与范易泽那么多年的情分尚在,不是说消就消的,只是瞧着范大哥眼中似有残存情意,虽不确定是否她自作多情了,可以后还是尽可能远着吧!
看不到希望,心中再多期望也是徒劳,久了,自然就淡了。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两人前来赶考的,这猜也能猜到啊!想这范大哥一心科举,才学不浅,想必会试定是过了,现下是提前来郢都,准备参加开春殿试的吧!
谢安娘三人走了,立马便有小二勤快上前,见这一桌好菜基本未动,倒也见怪不怪,手脚麻利收拾之余,见谢宛娘就那么坐在那里,眼珠子转了转,脸上换上笑容,积极推荐着店内招牌好菜。
坐在谢宛娘身旁的范易泽,见她反应寥寥,弄得滔滔不绝地小二哥脸上笑意都快支撑不住了,便开口径自点了几样菜。
见小二哥退下了,他脸上温和笑容卸去,揉了揉额头,眼中浮现出疲惫:“你今天是怎么了?”
谢宛娘歪了歪头,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无辜:“易泽哥哥,我在帮你啊!”
那声易泽哥哥叫得他心头一震,自婚后她一直都是称他为夫君,许久不曾听到这个称呼,他略感无力感地道:“我需要你帮甚么?”
“你明明那么想见她,哪怕能多看上一秒都是好的,既然这样,那我愿意成全夫君的心思,腆着脸留在这里,难道不好么?”谢宛娘几乎是喃喃着出声,若不是他坐得近,怕也听不清她在念叨甚么。
“……”范易泽听罢,眼中满是复杂,顿了顿,道:“以后别这样了。”
曾也懊悔自己稀里糊涂地洞房,结果酒醒后才发现娶错了人,可既然错了,这个责他就会担起。如今见到谢安娘过得安生,还有她避嫌似的态度,他那难以自抑、蠢蠢欲动的心思,不知怎的也就熄了,只盼就此一别,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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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赶回承恩公府的马车上,谢安娘微微侧头,偷偷打量着闭目养神的晏祁。
“想说甚么?讲吧!”晏祁忽的睁开眼,将她偷偷摸摸地举动捉了个正着。
顿了顿,谢安娘略显犹疑,却还是一鼓作气地,将压在心间的话问出口:“你就不好奇,我与刚才那两人甚么关系?”
晏祁还以为她要问甚么,见是这个简单的问题,便不甚在乎地道:“不重要,不是么?”
若是重要的人,又怎会是这个疏离的态度。
谢安娘一噎,准备好的一箩筐说辞,尽数无用武之地。
沉默半晌,觉得这事情吧,与其等到晏祁往后从别人那里得知,还不如她亲自说出口,便将自己与谢宛娘、范易泽三人的关系通了一遍。
岂料,她费尽口舌讲了一堆,晏祁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只是十分淡定地扔了句:“我知道。”
末了,可能意识到自己那一句太过精简,又补了一句:“你很好,是他没福气。”
谢安娘:“……”
这是在抨击敌人的同时,顺便夸奖自己?
还有那微微上挑的眉,那眼尾往上微扬的迷人丹凤眼,又是怎么回事?应该是表达愉悦吧!谢安娘心想。
同乘一车的云珰,眨巴眨巴眼,再次意识到了自己的多余,她果然就不应该跟过来!
过了好半晌,谢安娘瞧了他一眼,又瞧了他一眼,活脱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甚么?索性一次性说了吧!”晏祁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些微笑意。
他都这样说了,谢安娘便也开门见山:“你出去寻钱袋时,是遇上甚么事儿了吗?”
“嗯。”晏祁点了点头,也没打算瞒着她,淡定开口:“看到娘了。”
谢安娘先是呆了一下,好半晌才彻底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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