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晗含笑仰头,蜻蜓点水轻轻一掠。
林恒陡然吸进一口气,将这口气憋在胸腔未敢舒出,心尖像被一管羽毛温柔拨弄得悸动难言,又像是在三春的初阳里浸得暖意融融,反应过来时,那一方润泽的柔软已狡猾地溜走,怀里的人也不知是不是娇羞,将头埋在他的衣裳里,半分眉眼也瞧不见,相信如果这姑娘还有力气的话,早已趁机跑了个没影儿。
他自幼早慧,被祖父林阁老寄予了进入仕途为宰为辅的期望,如今长到二十岁屋子里连个通房也无,学里的同窗有娶妻生子的,也有fēng_liú戏花丛的,有时候玩笑开得过了,就笑他是和尚。
此刻方知,万千珍馐皆不及伊人这一吻的丰美,林恒疑心自己有些醉了。
“乖,再来一次。”林恒喉结滚动,声音带了些低沉与喑哑,似诱哄又似祈求,然而不管如何,薛云晗始终不愿抬头,闻言还将手环住他的腰背,大有相抗之意。
林恒再无他言,双手捧起怀里姑娘的脸,温柔却难以抗拒地迫使她对着他,“好姑娘,再来一次。”
薛云晗被迫仰头看着林恒,江西之行想来颇多辛苦,从前的玉面书生模样染上了些尘霜之色,应是还未梳洗打理就从路途急急赶过来的,尽管脸比从前瘦削些,皮肤也变黑了点,但是丝毫不减潇洒俊朗,反添了练达从容。那一双眼里满含了情意与渴望,亮得灼人,薛云晗头略歪一歪想要挣脱,却激得那一双手更加用力,下一刻身子仰倒,已然被他压在软垫上,她被他以身罩住。
林恒随着心意含住了她的唇瓣。
像一株礼花轰然炸开,薛云晗瞪大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生不出哪怕一点点的思绪,整个人都僵住了。林恒眼底生出更多的笑意,一只手遮住她的双眼,另一只手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将她紧紧贴合他,心神沉醉,辗转碾磨。
从前只道薛三姑娘嘴唇生得好,饱满红润棱角分明,没想到尝起来也是销.魂,林恒在她唇上反复流连,继而叩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誓要与她纠缠不休。
一个强势霸道,一个溃不成军。
薛云晗沉溺在这样蚀骨的缠绵里,原本就乏力的身子越发娇软如云,一颗心被高高抛起,只有落在他的手心才能生出安全感,渐渐又生出些别样的渴望,只觉得还不够,还不够……
停下来时,薛云晗紧紧揪着林恒的衣襟,抑制不住地娇喘连连,林恒气息有些粗重,将她捞起来重抱在怀里重新坐好,犹自盯着她红艳如樱桃的嘴唇,不住拿手指摩挲,显然意犹未尽。
薛云晗全身软绵绵,被林恒抱在腿上靠在怀里,抱得有些紧了,她想换个坐姿,刚一动就叫底下一个物什硌了一下,薛云晗疑惑地看了林恒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林恒僵了一瞬,别开眼道:“你要快些长大。”
薛云晗听得云里雾里,林恒已将她放到软垫上,将袍角整理好了齐整地搭在腿上,才重新坐过来,让她靠着他。
“我连日奔波赶路,今日本来是打算回府,并不想以这副邋遢的模样去见你的。”林恒把玩着薛云晗的手指,“没想到越到京城离你越近了,越克制不住地想你,迫切地想见你。”
“囚禁你的山洞所在,恰有一条极少有人走的小道,是金楼观一带最靠近京城通赣皖的道路,我也是从前爬山野游偶然发现的,我的马快一些,进京之后就一路跑在平杨他们前头。”
薛云晗闻言抬头看了林恒一眼,林恒轻笑:“是的,就是为了早点见到你。”且林恒一向知道吕仙人那点龌蹉肮脏的心思,一听说今日在金楼观祈福,便放心不下。
“我到了金楼观自然是先去见了母亲,后来没找着你,便着意留意安南侯夫人和德妃两处,虽然她们两位瞧着并无异样,手下的人进进出出却很有些不对劲儿。”林恒不敢想如果来的晚了会如何,不自觉地握紧了薛云晗的手,“刚好在老胡那儿看见了我送你的透光镜,便知道你出了事。”
平杨此去江西一行,和老胡共同经历了许多坎坷波折,两人如今十分说得来,几人回到京城都大大松了一口气,平杨便拿老胡怕婆娘的事在林恒跟前逗趣,三言两语讲得清楚了,还从包袱里拿出捡到的铜镜来佐证。
林恒本就是心思机敏之人,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到安南侯夫人林氏跟前直言相问,林氏正心急万分,见瞒不住林恒,且多一个人愿意帮手,便唤小霞和南碧将前后事因细讲了一遍。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摸进山洞里的?”薛云晗仰起头,眼里明晃晃地疑惑,小脸的红潮褪了些,从仲春桃花的美艳变成了雨后新荷的清丽,林恒心意一动,忍不住低头,最终只是亲在薛云晗的额头,继而有些可疑地动了动身子,再开口带了些克制之意,“江西是宁王的封地,当年他与今上争夺帝位失败,这些年他一直不大安分,这次我去江西除了查明灾情,还有些别的收获。”
“吕仙人出入宫禁深得帝宠,这几年又和许多勋贵大臣走得很近,手里的消息比许多朝廷官员还灵通,宁王本来就惯常贿赂朝廷大小官员,自然早就和吕仙人勾搭上了。而吕仙人敢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对你动手,明显已经不惧怕后果,我便猜想,他是想今日逃离京城。”
林恒顿了顿,将薛云晗凌乱的鬓发撇到耳后,“从前他和王宁狼狈为奸,为皇后办了不少事,如今王宁落得个中毒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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