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一晚上都没睡好,大清早起来后跟霍青山说了一声,就骑马赶出城去,到了白云观,让外面的道人给云宁传信,自己就去后山等着。
云宁收到信时还以为是陈伯派人来的呢,拆开看才知道,原来是霍子衡,没有署名,但是他的笔迹,只说在后山等她。
她看了看外面,这会儿可正下着雪呢,山上自然更冷,这人可真是不懂分寸,她连忙带上斗篷和暖手炉往后山去。
好在,后山有个小亭,好歹给霍子衡挡住了些风雪,云宁忙给他把斗篷披上,埋怨道:“你可真行,非要到这里来,在道观里不是也能见面吗,还要累我跟你一起受冻。”
云宁把暖手炉塞到霍子衡的手里,脱下大厚棉手套,把手罩在他的手外面摩擦生热:“你就是非要来这里,起码也要穿厚实点,再多吹一会儿,你回去就得生病了。”
霍子衡笑意盈盈地看着云宁,一点没觉得吹来的是寒冷的北风,感觉更像是和蔼的春风,他把暖手炉放回云宁的手里,戴上她的手套,再把她的手裹在自己的手里,开心、轻松地说道:“我怕你生我的气,不理我呢,我昨天回去就跟祖母说过了,等你出孝后,我就跟皇上请旨给我们赐婚,要是她不同意,婚旨早点下也是一样的,我想,祖母会妥协的。”
他一手抱云宁进怀里,愧疚道:“我祖母这么多年寡居,家里也没个亲人陪着,性情难免执拗,她这把年纪了,无关重要的事,大家都会顺着她,她变得越发地顽固起来,连姨祖母都说她变化极大,你就多体谅体谅,算是给我个面子,生气也好,难过也好,都告诉我,我来认这个错,认这个罚,日后,我努力地不让你和她单独相处,只要见面就都是我们三个一起,有我在,她也不会为难你。”
云宁把头靠在他肩上,突然就觉得之前的所有委屈都烟消云散了,仅有的那点不开心也被霍子衡的话给治愈了。
“你放心吧,我没放在心上,也就当时觉得委屈,现在都好了。”
霍子衡把她抱的更紧:“云宁,对不起。”
“嗯,没事了。”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霍子衡小小声地问。
云宁往后退,退出他的怀里,看着他双眼,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好像总在担心这个问题呢,好好的,我也没说什么呀?”
霍子衡轻声道:“可是我会怕,你那么优秀、强大,什么都可以,没有我,你的生活依旧,你还是那个万人敬仰的云宁道长,可我要是没了你,就吃不好睡不好,跟行尸走肉一样,我一直怕你会真的出家,又嫉妒你跟别的人来往过密,可你好像从来不在意我这些,就连我祖母想撮合我跟表妹,你都好像没有生气。”
云宁脸红,她只是不太习惯有什么都表达出来而已,霍老夫人更喜欢唐诗柳,她不是没有那么一点嫉妒的,只是她还很理智,总不至于因为这种理由怪任何人。
她嚅嗫道:“你这人啊,就是想太多了,我信得过你,才会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再者,天天拿这些来说,我不烦,你都要嫌我烦了,我手下能用的人多着呢,倘若你真有个风吹草动,不消多说,我立马离开京城,这辈子也不见你,你整天想那么多,可见是不信我呢!”
“胡说。”霍子衡紧忙解释,“我是紧张你,我好不容易跟你在一起了,就怕再出点什么意外,你现在不就是待在白云观里,不肯回城么!”
云宁失笑:“我留在这里是要给二爷爷做法事的,又不是生你的气才故意不回去的,要真的生你气,现在就不会来见你了,让你在这里吹成冰棍也不管你。”
霍子衡也笑:“是我太小心了,反而弄得不如我们之前自在,我一定改。”
忽然他才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连忙把边上的包袱打开,取出里面的披风斗篷给云宁披上:“山上冷,这是我特意带来的。”
浅米色的暗花缎面翻毛斗篷,外面看着素净,里面是一层厚实的绒毛,既挡风又保暖,云宁穿着它在道观中行动也方便,不用避讳颜色。
云宁把帽子罩上,主动拉起霍子衡的手:“走吧,到白云观里喝几杯热茶,暖一暖再回去。”
云宁在白云观中待得时间不短,直到快冬至了才回城里。
每年冬至的时候,素问医馆都会在各个地区贫苦百姓多的地方和自家医馆免费施祛寒娇耳汤,不管贫富贵贱,排队的人每人一碗汤,两个“娇耳”,这个惯例还是在云宁游历到医圣祠,了解到祛寒娇耳汤的来历后仿照医圣立的。
所谓的祛寒娇耳汤就是将羊肉和药材煮熟,剁碎后,用面皮包成一个个耳朵的样子,再放原汤里煮熟,形状看着就是后世的饺子,只是多放了很多祛寒的药材,每年的冬至连着施舍三天,云宁也会在摊子那里专门看冻伤病,而其他没有云宁的地方,医馆也会专门派医师坐诊。
才结束这次的冬至活动,云宁就进宫了,这次是在室内面圣,殿内温暖如春,未用熏香,但有不少娇花,所以空气中弥漫着清新自然的味道。
皇上正吃着一碗祛寒娇耳汤,她到的时候,正好用完,赞道:“你这方子真不错,朕打小冬天就爱生冻疮,怎么也断不了根,那年素问医馆开始施这个汤时,朕一时心血来潮试了试,没想到就好了,之后每年冬天都少不了要来几碗,御厨也有心思,有时候不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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