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高马大的兵见状也只得讪讪地放下拳头,低头行礼。
“王三!又是你!成日里不学无术藐视军纪,今日又在此聚众闹事排挤新兵,怎么,你是想造反吗!”徐青素着一张脸斥道,眼神中满满都是狠厉。
“徐将军!王三万万不敢!此事皆因他一人而已,是他先动手,小人万般无奈之下才出手以求自保。还望将军明察!”那王三本就是个欺软怕硬色厉内茬的主,瞧见徐青他们都在,那气势早就软了,慌忙跪下讨饶将责任全部推到锦毓和陆欢身上。
陆欢在一旁默默地掉眼泪,肩膀一耸一耸好不可怜。
“呔!好张不知羞耻信口雌黄的巧嘴!汝当我们都是瞎子不成!今日不治汝不足以服众。来啊,将王三拖出去痛打五十军棍!”话音未落,早有卫士上前将嚎哭不已的王三给拖了出去,方才看热闹的人群一时间噤若寒蝉。
徐青转向众军士,目光威严地扫视全场所有人,所到之处,众人皆低下了头。
“本将军最后再说一遍,若是有人再敢聚众闹事目无法纪,在军营中妄自托大,休怪本将军无情!王三便是你们最好的例子!都散了吧!”他身上佩戴的宝剑闪闪发光,闪着刺目的寒光。
此言一出,众人皆作鸟兽散。
现场顿时只有锦毓和默默哭泣的陆欢。徐青看都没有看锦毓一眼,转向陆欢说道,“陆大夫,今日之事让你受委屈了,先下去歇着吧……”陆欢看了锦毓一眼,默默告退。
锦毓手足无措地站在当场,头都快钻到地底下,正要偷偷溜走时,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突然挡在自己面前。
“等一等!”锦毓抬头,面前徐青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将军这是何意?”锦毓也抬起头,目光直直望向徐青,毫不畏惧。
“此事虽与你无关,但却因你而起…..本将军不管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何来历,与沈将军又是何种关系,总之,你若安分守己还自罢了,若是做些歪门邪道扰乱军心之事犯在本将军手上,可别怪本将军心狠手辣!你听见了没有?”
徐青冷冷的说道,一双眸子在她瓷白色的脸上扫视了一圈便嫌恶的移开了视线。
锦毓正要点头,目光却被他腰间所悬挂的玉佩所吸引。那玉佩呈半圆形,上面掐丝錾刻各式精美花草,以祥云为底,上书四个大字“仙福永享”。
她脑中轰隆一声,好像有什么尘封之事即将呼之欲出。
熟悉的玉佩,玉佩上上熟悉的字眼,还有这个一见如故的徐青,幼年时曾与自己同住玉河桥畔……
这样熟悉的人,这般熟悉的事,这样熟悉的感觉……
他到底是谁?
正当答案即将冲出天际的时候,头顶上方又出现略显不耐的声音,“本将军在问你话,你听见了没有!”
这一声大吼,直接让即将破土而出的答案瞬间又给咽了回去。
沉思中的锦毓吓了一大跳,差点惊叫出声。忙低头应道,“小人谨遵将军教导,定当安分守己不敢有非分之想。还望将军明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更哦!
水月自己都佩服了呀!
在图书馆坐了一天呢
☆、第二更
徐青见她畏手畏脚大气也不敢喘的模样,心中不屑,冷哼一声说道,“本将军言至于此,你好自为之!”说罢,看也不看她,径直离去。
锦毓望着他的背影,长身玉立,英气逼人,隐隐透着些水墨书生气。这般风姿卓越的人儿,好像和记忆中的一个身影逐渐重叠,最后汇成了一个人……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原来是他!
同样的玉佩,她也有一块。
与徐青的并无差异,只是玉佩上的刻字有所不同,她的上面刻着“寿与天齐”四个大字。
若是将两块玉佩合二为一便能得到一个完整的圆。两块玉佩上的字也就正好凑成一对。
锦毓记得很清楚,这块玉佩是她垂髫之时父亲赠与的,玉佩一分为二,还有一块自然是给了徐青。
只是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一直保存着这块玉佩,方才瞧时,只见玉佩边角圆滑玉质通透,这是经常放在手中摩挲之故,想必他一直随身佩戴从未将它摘下过。
锦毓闭上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过,任由身体软软地跌坐在地上。
原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的人,原以为是心中永远的遗憾,却在这样完全没有预谋的时机下,骤然碰面了。
***
将兖州城安顿好之后,大宋军士又启程向西北进发。
西北荒蛮之地,放眼望去尽是连绵不绝的沙漠戈壁。混合着呼啸而过的飞沙走石,甚是迷人眼。
军士们在这茫茫大漠中走了几天几夜,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终于来至中州城下。
中州是最后一个被西夏侵占的城池,由于此地地理位置极为恶劣风沙极多,故而城墙厚实高大,极为不容易攻打。
可以这么说,若是能一举取得中州,那么前往西夏王宫的路便畅通无阻。若是取不成中州,那便要一直在这边耗着,大漠之地,变幻不定,若是缺少粮食淡水,军士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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