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和南坪王妃站在主舰的甲板上,朝着渐远的人们挥手。
泰昌帝面带笑容,也抬起手挥了挥。
刘桐站在他身边儿,笑道:“十二弟瞧着心情很好,今儿风和日丽的,是个出航的好日子,想必十二弟地定然能够平安归来。”
大舰会沿海而下,大魏临海之地都会见到大舰,在大魏的领土上,大舰会适当地停靠一二,补给一些东西。
相对来说,这时候大舰还是安全的。但等到出了大魏国土,那就不一定安全了。到时候就得由特训了几年的海军来保证五条大舰的安全。
常鸥仍旧咬紧了牙关没有成亲,今日他离家,钱姨娘也来送他,红着眼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哪怕是娶个外国媳妇儿回来,她也认了,可你至少得娶个回来啊!
儿女亲事,总是横亘在父母心头的一件大事儿,钱姨娘这辈子为这个儿子操的心,怕是要抵得过为常沁之这个女儿操的心的十倍吧。
大舰渐行渐远,许多百姓沿着海岸,追逐着大舰。人群散去之后,御林军方才护卫着泰昌帝和朝臣们撤退。
刘桐跟随泰昌帝回宫,常润之寻到了刘景陵,带着儿子女儿先行回府。至于大儿子,刘景阳已然开始做事了,自然也有他的公务要办。
刘景陵兴奋地绕着自己母亲和妹子转圈,边转边说:“娘,你看到那些站岗护卫的士兵了吗?他们好威风啊!四舅舅往那儿一站,哇,不怒自威,好有气势!”
常润之笑道:“怎么,你羡慕?可你这小身板儿……”
“我身板儿哪儿小了?我这瞧着瘦,可衣裳脱了,我还是很魁梧的。”
刘景陶羞他:“二哥不害臊!”
“嘿你个小丫头,眼见为实,你要不信,我脱给你看?”作势就要当街脱衣裳。
“胡闹。”常润之伸手按在他额上把他给推开,好笑道:“别逗你妹妹。”
刘景陵嘿嘿笑。
比起他大哥来,刘景陵为人跳脱许多,大概正因为他想象丰富,所以他作的画便十分绮丽有个性,而他写的字,也颇为狂放,自成一派。
虽然他年纪还很小,但他的字画已经成为了字画铺子里的抢手货,价钱更在逐渐攀升之中。
好在他做事还是有分寸的,给自己取了个雅号,并没有透露最近风头很劲的“归元先生”便是荣郡王府二公子。
要是他的身份暴露出去,恐怕他字画的价钱,又要大涨了。
刘景陵整理好衣裳,挤了挤眼对常润之道:“娘,我回去把今儿的盛景给画下来,然后装裱好,等今年大年的时候献给皇伯伯,你觉得可以吗?”
“好啊。”常润之道:“不过没能瞧着画,事后回忆着画,画起来会不会很困难?”
“还行吧,我试试。”刘景陵嘚瑟地道:“之前我往码头跑了好多趟,四舅舅给我开了方便之门,大舰我已经画过了,回去照着重新排一下顺序画就行了,至于人物嘛,添上去就行。”
常润之对书画并不擅长,但好不好看她还是能分辨的,儿子是个艺术家,这也是让她骄傲的事儿。
“行吧,你好好画,画好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知道了娘。”
母子三人回了府,贵太妃忙不迭问起今日热不热闹。
“祖母,可热闹了,好多人呢!陶陶还没见过有那么多人,乌泱泱的一大片。”刘景陶懂事地依偎到贵太妃身边儿给她捶腿:“您没去,好可惜呀!等十二叔回来,您一定跟我们一起去迎接他,到时候肯定又是乌泱泱一大群人。”
贵太妃怜爱地拍了拍她的小脸,道:“好,那到时候祖母就去凑这个热闹了。”
刘景陵坐不住,给两位长辈行了礼之后便窝到他的画房去了。贵太妃问起,常润之解释他要去画今日盛景,刘景陶便笑道:“等二哥画好了,陶陶第一时间拿过来给祖母看!”
“好,咱们陶陶真乖!”
贵太妃如今的日子过得可真是惬意。府里诸事常润之料理得妥当,一日三餐又精细,生活一点儿烦恼都没有,每日除了陶陶会在她身边儿逗趣之外,段柔南还能来同她说说话,常润之不忙的时候,她们三个还能玩会儿“斗地主”,这也是常润之弄出来的打发时间的玩法。
有时候小韩氏登门,怎么也能凑出一桌马吊来。
当初在宫里,可没有这么清闲的时候。
贵太妃无比庆幸自己那会儿给自己找了这么条后路。
晚上刘桐回府,照例要问过陶陶今日乖不乖。
陶陶说起今日有一点不乖,因为她撞到了人,刘桐立马关切道:“撞到哪儿了?陶陶有受伤吗?”
“没有。”陶陶嘟起嘴:“不过我跟那位叔叔道歉,他没有理我,都没有和陶陶说一句话……爹爹,是他不愿接受陶陶的道歉吗?”
“怎么会,陶陶是这世上最乖巧的姑娘了,爹爹猜他一定是耳背,不然怎么会听不到陶陶的脚步声让陶陶撞上他,还对陶陶的道歉置若罔闻呢?”
陶陶很轻易地便接受了刘桐的这个说法:“好吧,那叔叔可真可怜……”
刘桐哄好了女儿,侍女带着她回房去睡觉了,刘桐阖了门,一边解衣扣一边问道:“怎么回事儿啊?是谁胆大包天的撞了陶陶,陶陶给他道歉他还不搭理?能上船的都不是什么没眼力见儿的人吧。”
常润之道:“是方朔彰,估计是突然瞧见我和陶陶,所以愣神儿了,一个字也没说。”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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