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陈文锦不过是将你当成垫脚石而已,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得手,若不是陈文锦给你下药,你又岂会睡到我的床上?”
“这些年,我对你掏心掏肺,待你如珠似宝,恨不能将心捧到你面前,结果你却只想着陈文锦!”
“你这个贱人,我死了,你也休想活,整个平阳侯府都要给我陪葬……”
徐令检暴怒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本该在宫中的徐令检死在了平阳侯府,还与她死在一起,孟静玉与孟太后绝不会善罢甘休,届时徐令检与陈文锦所做所为便会被公之于众,陈文锦与平阳侯府都将面临灭顶之灾。特别是陈文锦,以孟静玉的心性,说不定还会将他凌迟处死。
想着陈文锦受尽千刀万剐的折磨而死,纪清漪觉得自己即便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掐着她脖子的手渐渐松了,徐令检口吐鲜血倒在了一旁。
纪清漪用残存的力气将他推开,想爬到离他很远的地方去。
活着的时候,被徐令检弄脏了身子,死了,她要离他远远的。
腹中一阵又一阵的刺痛,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她一边爬着,泪水慢慢模糊了她的双眼。
父亲,母亲,是我没用,没有护住清泰,让他被歹人所害。我终于报了仇,我这就下来找你们。清泰,姐姐对不住你,姐姐这就来陪你……
☆、第2章 收拾丫鬟
过了二月二龙抬头,日暖风和,柳吐新绿。
纪清漪写完了《金刚经》最后一个字,停下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抬起头朝窗外看去。
窗明几净,帘拢高悬,院子里那棵高大的玉兰树已经打起了花骨朵。
春天,已经到了,万物复苏,迎来新生。
而她纪清漪,也重新活了一回。
前世她婚前失贞,“勾引”表哥,让死去的父母蒙羞,让年少的弟弟抬不起头来。
外祖母看她时满是嫌弃与厌恶,侯府的下人,对她也充满了鄙夷。
明面上她是表哥的妾室,实际上却是徐令检的禁脔。
她怎么会沦落到那步田地呢?
她死的时候,还不到双十年华,清泰更惨,是什么时候死的,她都不知道。
这一切都是从她喝了黎月澄端过来的茶水开始的,她晕晕乎乎不能自已,只留残存的理智,只能任由徐令检近了她的身……
想起从前的种种,纪清漪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手指尖都跟着发抖。
不、不。
那些都过去了,那只是噩梦。
现在那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她才十四岁,是骄傲任性得理不饶人的纪表小姐,而不是那个被徐令检关在精致院落中的金丝雀。
纪清漪强迫自己不去想从前的事,把视线落在院子里。
她做错了事,受到惩罚,被送到别院思过。需要将金刚经完完整整地抄写一百遍,她才能回京城。
前一世,她在这里一住就是五个多月,直到今年三月份清泰发高烧昏迷不醒呼唤她的名字,外祖母才接了她回去。
现在已经是二月初了,离她回京还有一个多月。
如果她能早点把经文抄写完,就可以早点回去,或许清泰就不用再受生病之苦。
玉兰树下,坐着两个丫鬟,圆脸蛋大眼睛的那个叫彩心,容貌秀丽,性格稳重的那个叫素心,都是她的贴身侍婢。
素心看了看天,对彩心道:“小姐都写了整整一个上午,可不能再让她写下去,要不然明天又要叫着手腕疼了。”
“哦,那我让小姐歇歇。”
彩心跑进了明堂,声音嘹亮地唤了一声“小姐”,然后大步走进了东次间:“您都写一上午了,也该歇歇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大案边,见纪清漪今天写的竟然比往常都多,不由惊喜道:“呀,写了这么多?”
纪清漪眼皮一跳,立马冲她使了一个眼色。
彩心想起纪清漪前几天的吩咐,便赶紧噤了声,又用最快的速度把已经写好的经文拿了大半藏了起来。
纪清漪满意地点了点头。
相较于素心,纪清漪更愿意相信彩心。
前世她身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除了素心。
但她并不能因为这一点就判定素心对她不忠。
所以,自打重生以来,她就悄悄地观察素心,竟然一点猫腻都没有发现。
要么素心是忠心于她的,是她想多了。
要么,就是素心太会伪装,她看不出来。
所以,她必须想个办法试探试探。
素心端了一盘点心进来,笑意盈盈:“小姐饿了吧,这是厨房刚刚做的豌豆黄,虽然跟府里没法比,但到底是太夫人特意拨来的厨子,您就将就将就吧。”
素心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等您抄完了《金刚经》,咱们回了京城,便再不用受这样的苦了。”
原来抄写经文就是受苦啊。
跟前世受到的羞辱与苦难比起来,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纪清漪擦干净了手,捏了一块豌豆黄放到嘴里,不由一愣。
是凉的。
素心最是细心,对她这个小姐的事情又特别关切,怎么会端凉的点心来?
等等!
她不愿意在别院待,总是找事挑毛病,光厨房的婆子都被她撵走了不少了。
新来的李嫂子跟杜嬷嬷有亲戚,而杜嬷嬷再过两天就要来检查她抄经的进度……
电光火石之间,纪清漪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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