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散伙饭都没有,还不如大学时候撕完逼的舍友呢。”刘怡一面洗碗一面给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
陆心就假装没听到这句一般,低下头去把沙发那个破洞给缝上。这块布还是两个人大学时期选的,陆心想,自己许是这种守旧的性格干扰,才会一时半会不想想刘怡这么果敢地径直去离婚吧。
刘怡回来甩给她本杂志,格外嫌弃地用涂着新甲油的手指指着封面上的人跟她说:“哎哎,就这么个玩意儿?圈儿里头臭得不行了,林惟故也吃得下。可以的,少侠好胃口,不挑食。”
陆心瞥了一眼上头的宋娇,不做任何表示地低下头去继续看自己的书。脑子里又冒上来那天她打开门看到的场景。
刘怡说得对,即使不离,两个人也绝对不会好过了。以后每一次两个人牵手拥抱亲昵,她都会回想起那么一个场景,事实提醒着自己恶心着自己,而这一定会在岁月的催生下让自己变得面目可憎。
——
磨了三天,陆心终于踩着截止日期把稿子给磨了出来。而这给了她一副憔悴的面容和两个黑眼圈作纪念。
临近中午的时候,陆心还在那头整理之前风俗的采访稿。她现在只能是让自己做这种不急用然后不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工作,好不耽误组里进程。
可是前段时间民俗的稿子,也就是在山西那阵子写的那些。文件夹里的照片好多是林惟故拍的,还有好多张关于她的,每一个场景都折磨得她难受。
陆心想着,她什么时候得回去给做面人的手艺人道个歉,什么“夫妻同心,百年好合”,对不起啊,她让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蒙羞了。
桌子突然被人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陆心一下子回过神来,抬头望去,就看到刘钊那个毫无心机,甚至冒着傻气的笑容来。
“心姐,西林街那头新开了一家特别棒的中餐馆,我请你吃个饭吧。”
陆心挑眉,心底里有些被他的可爱打败了,但还是明知故问地问他:“为什么突然请我吃饭啊?”
组里的人谁都看到她这状态了,外派也跑不来,大概刘钊是想要安慰她,又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就选了这种最笨最实在的方法,带她散心缓解一下。
刘钊果然被她难住了一下,挠了一下头,脸颊可疑地红了一下,然后说:“我、我之前有一组主题摄影照片获奖了,除了奖金,人家还送了一堆券,花不完太可惜了。”
这个理由可真是太不走心了。可是陆心打心眼里感激他,毕竟刘钊是真的把她当做自己的朋友的。
自己最近可真是太糟糕了啊,让许多人担心,想了想,陆心关掉了电脑,提包起来:“好啊,这么大便宜不占可不行!”
西林街这头是新开的商业街中最繁华的一片了,新开的都是鼎有名又有格调的中西餐厅,刚建成不就就成了一个独具小资文化和口碑的地标。
天气逐渐回暖起来,大多白领级女士早已拖掉厚大衣外套,穿起了时髦的小洋装小套裙出门,休闲装也薄了青春了许多。
用刘钊的话说:有春天的气息。
从出租车下来的时候,刘钊极其绅士地为她挡了一下以防撞到脑袋。
她笑着道了谢,刚站起来整了整衣服下摆,就看到那头不经意间抬头的刘钊脸上的傻笑一下子愣在了当下,紧接着满是担忧又焦急地望向她,扯着她就要往进走,说话间都有些语无伦次:“心姐,我们快点进去吧,等下该没有位子了……”
这个大男孩太单纯,还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和企图。
他这反应,分明就是陆心的身后他的对面有什么不愿被她看到的东西,这让他感到慌张。
陆心面无表情,下意识地就回过头去。
林惟故在街的对面,那是一家西餐厅,他穿着格外严肃不苟的灰色西装,衬得整个人格外英挺帅气。
林惟故一手绅士地扶住自己的衣扣,另一只手正伸出去,像是刘钊刚刚对她那样,温柔地帮人挡住门框。
穿着格外淑女的钟诗怡从车里面款款踏了出来。
陆心心脏猛地一个皱缩,这种冲击,连带着勾起了她压抑了几天的所有情绪向她冲来,几乎将她冲垮。陆心有片刻的头晕目眩,她死死地扣住车门,才没有让自己浑身颤抖。
“心姐……”刘钊满是担忧和愤怒的生意自身后响了起来,陆心看到对面林惟故似乎是感应到什么一般,猛地抬头望了过来——
他瞳孔倏然放大,幽深的眼眸里有太多化不开的情绪,而这一眼,让陆心心脏骤然发紧。
陆心移开了目光。
她转过身去,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对刘钊说道:“我们走吧。”
直到坐定之后,刘钊都一直一副担忧又悲戚,隐隐夹杂着愤怒地目光看着她,陆心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也都不在意的态度抬手拾起了菜单,似是惊讶地啧啧有声:“开在这种土豪地段,收费果然黑啊。就跟取个四个字的名字别人就不知道它内里是个多少价钱的成本了似的……”
陆心建议了好几个菜,可刘钊只顾着迁就她,自己什么都行什么都好的态度。陆心无奈,嘴上说着“宰”他一顿,却只点了四道菜。她可不认为他俩现在谁有心情能大吃一顿。那又何必浪费这粮食。
等菜的间隙有些煎熬,又有些苍白。
刘钊完全没见识过这种场景。他很奇怪陆心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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