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德帝手臂拦着颜妃的柳腰,内心对这个体贴懂事的妃子的喜爱更添一层。
次日一早,颜妃伺候着恒德帝穿衣准备上朝,半跪着给恒德帝扣上明黄色的腰带,手指轻轻地抚过去,又转了个弯,声音里端的是一个柔情蜜意,“皇上今日来臣妾这里用午膳可好?臣妾前几日刚学做了一道新菜,皇上今天过来尝尝可好?”
恒德帝握着她的手甚是温柔地攥了一下,开口道,“朕中午在杨妃那里用膳,多日没去她那里了,今日去瞧瞧,过几日再来你这里可好?”颜妃眼里闪过一丝怨毒的情绪,杨妃?一个人老珠黄的女人来抢她的恩宠?然而极快地消失掉,继续她的温柔可人善解人意,“是,那臣妾明日中午就等着皇上您了。”
门外的苏文全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了一句,“皇上,寅时快过了,该点卯了。”恒德帝虽然不算明君,幸而每日的早朝总不会偷懒,于是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也没应颜妃的话,就出了鸾仪宫的大门。
皇上离开后,颜妃懒懒地往榻上一卧,唤了兰溪过来给她捏肩,另一个侍女正拿了刚在中药盆子里泡过的巾子,往她脸上一敷,轻轻地在上面揉起来。颜妃已经是三十三岁的年纪,十五岁入宫,十六岁便为恒德帝诞下了第一个皇子程穆泽,圣宠不衰的她除了颇深的城府和显赫的家世之外,平日里对自己的保养更是细致入微。
小窗处传来鸽子“咕咕”的两声,颜妃手指动了动,兰溪就立刻将鸽子抓在了手里,解下鸽子爪子上绑着的信,兰溪又动了两下手指,鸽子顷刻之间便飞开,寻不见了。
颜妃一直没说什么,兰溪也就一直站在旁边候着,直到侍女将她脸上的巾子拿了下来,她才开口道,“颜棋的信吧?十多天了,总算来了点消息。”兰溪点点头将信交到她手里,“颜相或许是最近手里事情太多?”
她当然只是随口一说接一句颜妃的话,颜妃也自然不会去对她说太多,只是将那信纸拿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看起来。左相最近一直在想着给自己的好外甥程穆泽去拉拢兵权,奈何皇城之内的兵本就不多,近卫军又是只听恒德帝一个人的皇家死士,只得把主意打到其他几个在外边带兵的将军那里。最近正忙着与手握重兵的韩将军打交道,虽说这人脾气硬的像块臭石头,但是手里的兵权也着实让人眼红。
信上简单地介绍了他自己最近与韩将军交涉的内容,一封前去拉拢的信历经一个月发到西边,却又在几日之前被退了回来,连上面的蜡都没去,原封不动地被遣回原地。
第10章 第九章
左相自己还在奇怪,就算不愿与自己有这一方面的联系,怎么连信都没拆就直接扔回来了?难不成他不用看信的内容就知道是什么了?颜棋内心啧啧称怪,连忙派人又去打听是怎么一回事,却得到了一个韩将军回京的消息,信送到西边的前一天韩将军正巧已经启程回京,没人收的信自然是原封不动的被遣回来。
颜棋知道这消息,内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奇怪,信是因为没送到的缘故才被退回来,那么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也还有一定的可能性能成,可是这个时候,朝中无事,西边也还算安宁,这韩将军不在西边好好的带兵,突然回来做什么?
别说是左相这边一头雾水,现在正在看信的颜妃看到这里也是满肚子的疑问,韩将军回京不大不小也算件事情,怎么也没听恒德帝和她说起过?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恒德帝每每朝堂上的大小事情也会多少和她说一些,此事只字未提,那他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或者就是单纯的省亲?
把信折好收在梳妆盒的最下一层,又用一些其它的东西盖住,颜妃暂时把这事放在一边,唤了兰溪给她梳妆,又用了些早膳,按着平日里的习惯去了御花园里散步。
提起杨妃,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绊脚石,一个人老珠黄的女人和自己来比,不足为惧,皇上不过念着和她多年的旧情,才时不时地去瞧他两眼,现下让他担心的,是恒德帝突然开始养起了男宠这件事,虽说现在宫里只有一位,却也着实让她比之前的独宠显得要萧条的多。
这个男宠是一年前恒德帝出去微服私访是带上来的,实际上就是出去躲避朝政,美其名曰私访,可不就是吗?造访了几家小倌店,好好领略了一下宫里体会不到的“民情”。
想到这里,原本正是抚在一朵菊花上的手指突然攥紧,纤细的手指甲狠狠地掐在花瓣上,淡黄色的汁液在指尖晕开来,染掉了原本的嫩粉色。此时身后不合时宜地响起一个请安的声音,“邓生参见颜妃娘娘,娘娘万福。”(邓生并非此男宠姓名,而是古代男宠通称,邓生其实是汉朝的邓通,后世以他来代指男宠。)
颜妃是背对着徐步云的,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顿了半晌,方才仪态款款地转过身,只当是没注意到他躬着腰许久。淡淡地说了一句,“免了吧。”
徐步云弯腰许久,听到这句话才堪堪起身,脚步一个不稳就要往后摔去,幸而旁边的太监扶的及时,徐步云稳住了身子,又是一个行礼,“娘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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