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医,你是说……她没怀孕?”徐二老爷终于回过了神,指着柳茹的手指微微发颤。
“没有。”何太医摇头,“没有怀孕,更加没有小产。她现在这个状况,顶多就算是失血过多。”
徐二老爷眼前一黑,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
“老爷!”范氏见状连忙伸手扶了徐二老爷一把。
“这是怎么回事儿!”徐二老爷借着范氏的手稳住了身子,当即就开始向柳茹问话。
柳茹听着何太医的断言,心中也是慌得厉害,只是她心里清楚,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认下这个错误,要不然她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老爷,妾身怎么可能没有怀孕?”柳茹挣开了制住她的丫鬟婆子,再次从床上爬了下来,奔到徐二老爷的身前,泣声道,“当初妾身有孕,是太太请来的大夫诊脉的,妾身没有撒谎啊!”
柳茹一边哭,一边委屈得不行,想当初得知大夫确诊自己怀孕的时候她是多么的高兴,谁知道这一切都是范氏设下的陷阱,只可惜她没有证据,要不然范氏哪里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柳通房说得没错,最开始的时候是仁心堂的大夫为她诊的脉,确实是说柳通房怀孕了。后来柳通房得知陈大夫是擅长妇人调养,特别是对照顾孕妇很有心得,便央求我换了陈大夫上门为她诊脉保胎。”范氏才不会傻到让柳茹将事情推到她头上来,当即就转头看向了陈大夫。
见众人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陈大夫也不由急了,这何太医说柳茹没有怀孕,在场的人第一个反应当然不是怀疑何太医诊断有误,而是怀疑他和柳茹串通好了在这里演戏。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陈大夫也顾不上其他,急忙解释道:“当时老夫为柳通房诊脉,柳通房的脉象确实是喜脉,只是后来……”
“后来什么?”徐大太太心里也对陈大夫起了疑,见不得陈大夫那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后来老夫为柳通房诊脉,发现柳通房的脉象有些奇怪,快三个月的时候脉象居然从一开始的沉稳有力,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时有时无的,实在是让人费解,更让人奇怪的事,除了脉象有些不对劲儿之外,柳通房的反应与寻常怀孕的妇人没有丝毫的区别,也没有任何的小产之象。”陈大夫也觉得自己很委屈。
“既然如此当时你怎么没有和我说?”范氏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转身对着徐二老爷和徐大太太欠了下身,“是我疏忽了,要是当时多问一句,那……”
“不关你的事,恐怕是有人故意不说的。”徐大太太抬起手,止住了还想往下说的范氏。
“老夫当时也想要和徐二夫人说一声的,只是柳通房说只要胎儿没有出问题,就不用将这点小事告知徐二夫人,而且从那之后,柳通房就再也没有请老夫上府诊脉过。今天府上的人突然请老夫过府诊脉,老夫也有些惊讶。”陈大夫此刻完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他好不容易才在锦州城中闯出了点名声来,可不想这么无缘无故的背上黑锅,让一个小小的柳通房砸了自己的招牌。
“陈大夫,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柳茹早已打定了主意,绝不承认假怀孕这件事情,知道这屋子里恐怕只有徐二老爷会对她心软,便伸手拽住徐二老爷的衣摆,哭道,“老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啊!陈大夫诬陷我,他从来没有说过我脉象有问题,之所以后来没有请陈大夫过府,那是因为妾身并没有身体不适。本来妾身怀上了老爷的骨肉,在这府里已经风头过甚了,要是三天两头的还请大夫过府诊脉,怕是有人要说闲话,这才没有再请陈大夫上门的。”
柳茹的算盘打得不错,徐二老爷确实是在场最有可能心软的人,只是这次她注定要失望了。
从徐家的人在锦州城中扎根之后,何太医就几乎成了徐府的专属大夫,徐府的主子要是是有什么身体不适,那都是何太医来诊治的。
有一年冬天他受了风寒,差一点儿就没能挺过来,多亏了何太医出手相救,这才让他捡回了一条小命。
也因为这样,他对何大夫的医术极为信服,在听到何大夫诊断柳茹没有怀孕也没有小产的时候,尽管他说心里对此很是震惊,但是却下意识的相信了对方的说辞,在加上后来陈大夫的那些话,让他不怀疑柳茹都不行。
“陈大夫,那你刚刚诊断说柳通房小产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心中有了怀疑的徐二老爷并没有立刻理会柳茹的说辞,反而目光深沉的看向了陈大夫,“难道说,你们俩是串通好了的?”
“冤枉啊!”陈大夫大呼一声,差点跪倒地上指天发誓以表清白了,他说了这么大一通,怕的就是这个,“老夫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串通柳通房演戏。刚才老夫为柳通房诊了脉,发现柳通房确实是小产之兆。”
柳茹听了陈大夫这句话,高高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点。别的都不怕,只要证实她确实是小产了,那一切都好说。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和喊冤,何大夫一句话,又将她给打落到了地上。
“这小产之兆是假的,应该是事前先服了一种秘药,然后算准了时间,才演了这么一出。”何大夫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看着陈大夫道,“刚才你诊脉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是有那么一点儿……”陈大夫重重的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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