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停下,张启山这才对她说道:“该说的不该说的,你最好自己心里有数。”念稚应了一声,心里却想着张启山并未告诉过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连即将要见的人,她也不曾知晓。
副官为佛爷开了车门,念稚正想下车,张启山按住她的肩,抛过去一个眼神。他绕过车身,转到车门前,亲手替念稚打开车门,带着笑意伸出一只手。念稚看了看张启山,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一脚跨下车,出了门。
张启山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念稚,她身上的朱红色旗袍将她裹出令人赏心悦目的曲线,腰肢纤细,好像一只手便可抓住。再往上看便是极为动人的,可偏巧领子又是那样高,张启山站得近了些,只听得念稚说道:“佛爷看够了没?”
张启山不去理会她,伸出食指扒下她的领子,离得近了,也看得出她身上绣得是唐草纹。念稚躲开他,诧异地看着眼前人,不料他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脖子好些了没。”
“这条淤痕可是影响了我今儿的卖相?”这话是念稚说来刺激张启山的,她自是明白堂堂张大佛爷是不会把养在自己府里的女人拱手让给他人的。
“我不过是担心你,你却又拿话来呛我,到底我是白担心。”念稚不说话,只是和张启山一左一右地站着。片刻,张启山抬起自己的胳膊看着她,念稚不解,心想这又演的是哪一出。
张启山半警告半命令地说:“只要你挎住我的胳膊,便能保你今晚无恙。”
有了免死牌自然是好,于是念稚挎上他,紧贴着张启山一同走了进去。今儿的排场很大,两侧站满的拿着家伙的官兵,快到门口时还有个一脸谄媚的人弯着腰迎出来,“佛爷,您来了,这位是?”
“这位是江小姐。”两人打过招呼,便随着他上了楼。四下里随处可见西式的设计,其中也夹杂着些中式风格的玩意儿,楼梯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地毯,就算是念稚的高跟鞋踩在上面也是没有大的声响的。
念稚的旗袍开衩很高,每走一步就能看到她白花花的大腿在裙中若隐若现。因着鞋小的缘故,走起路更是扭得厉害,一扭一扭的晃得人分神。张启山凑到念稚耳边说:“你这般好似弱柳扶风,让人心生怜惜啊。”念稚瞟了他一眼,娇声道:“还不是因着佛爷差人买的鞋子小一码,才让念稚外不便。”
高桥在头前听了,也只当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把二人引进包厢中坐下来,方才得以看清念稚芳容。这一看不打紧,眼睛却死死黏在念稚身上,张启山看着这一幕,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高桥先生,这次约你出来主要还是因为那块布片,念稚缠着我直说要见你,我也是没有办法。”张启山说完便端起桌上的杯子喝起水来。
念稚忙笑道:“是啊,不知高桥先生可还有什么消息可告诉念稚的吗?”
高桥一摊手,盯着念稚说:“江小姐,其实我也是无意间从街边摊贩那得来这么一块,旁的我也不知道了。”
念稚起身给高桥和张启山倒满了酒,举着杯子道:“咱们边喝边聊可好?”高桥笑呵呵地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几杯下肚,脸上泛着红晕对念稚说:“江小姐,你说就这么一个破布片有什么好啊,值得您这么忧心。”
“那张地……”张启山的手放到念稚的大腿上,轻轻捏了一下,念稚还是继续说道:“那张地图啊,实际上是我们家祖传的玩意儿,上面记载着我们家族从前到现在的住处变迁。念稚小时候便听家父说起过这玩意儿,说是好多亲戚族人现下都找不到了,要是那块布还在的话就好了。家父每每说起,眼里都含着泪,念稚听着也着实伤心。”
高桥看着念稚,几次欲起身安慰,因着身旁的佛爷才压下了这个念头,见她实在伤心,便说:“我记着大佐手里也有一块,不过他拿着它当宝贝呢。”
“不知高桥先生能否帮念稚……”不等她说完,高桥便摆着手道:“不可,不可,大佐的东西我是万万不敢动的。”
念稚低着头,柔声说道:“敢问高桥先生见过大佐手里的那块布吗,可知有多大?”高桥想了想,指着其中一个盘子说:“差不多就这样大。”她点点头说:“家父年迈,念稚实在不想因这事给家父带来祸端,所以还想请……。”
“这您就不必担心了,我高桥不是那种嚼舌根的人。”
张启山帮念稚打开车门,她上了车便把这双恼人的高跟鞋脱下来丢到一旁,张启山见状笑着问道:“不然我帮你按按?”
念稚冷笑一声,“你有这等好心?”她仰着头靠在车座上,想闭上眼眯一会。张启山在旁说:“今儿做的不错,更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你方才泼我一身红酒,做的那样明显,也不怕那个高桥起疑。”
张启山摇下车窗,吹着夜晚的凉风道:“他一身心思全在你身上,怎会起疑呢。”
回到府里,张启山当着众人的面又将念稚抱回房,进了屋把她放到床上,看到念稚的脚已经被磨出了血,在丝袜上晕成一片,心里竟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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