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
当初在漠北的时候,他是冬天喝寒冰潭下的泉水,依旧是能和敌国大战数次的将军。
现在却是这么一副模样。
粱殊坐在台阶前,追忆着在漠北奋战的种种,直至日头渐升。
宫人们开始出来洒扫,收拾。
粱殊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之别,和宫人们打招呼。
这些宫人,是先朝的皇宫旧人。在后宫,权势是通行证,而安分顺从是他们这些宫人活命的必备技能。
被当今皇帝一打招呼,呼啦啦的全部跪下了。
粱殊无语,让众人起来。众人却已经强硬地跪在地上。规矩是活命符,皇帝的命令能听则听。
粱殊直接甩袖走人。
这是他带领大军进入皇宫的第一个月。
京城百废俱兴,粱殊和以往的文臣武将尽力地治理着国家。
京城也渐渐换了一副模样,家家户户张罗着,透着生活的气息。
这是他进入京城的第三个月。
朝政进入了正规,百姓恢复了安宁。
而粱殊也渐渐地不再做噩梦,一切似乎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朝堂上,有大臣提议,皇帝后宫空虚,需要选拔才女充斥后宫。而当重之重则是,让皇帝选后纳妃。
粱殊直接拂袖而去,三日辍朝。
皇帝任x_i,ng起来,尤其是开国皇帝任x_i,ng起来,谁劝都不行,当然,谁的话也不好使。
便有人打听这其中原因,然后却打探不出什么消息。只知道皇帝一直洁身嗜好,从未和女人厮混,和男人鬼混过。
便有民间传言,皇帝x_i,ng冷淡,不举等等各种匪夷所思的传闻,而且这传闻不仅在京城流传,更是在全国各地盛行。
导致许多女人垂泪,说好的戎马大将军,闺中梦中人呢。
谣言愈发成真,连当朝朝臣都在上下非议。以至于宰相也就是皇帝从小的竹马,长大就一起入伍打仗,之后一直成为肱骨之臣,呃,就是自己的儿子。
垂柳处,凉亭。
宰相儿子坐在凉亭矮墩上喝茶,一脸幽怨。
自从被正式通告父亲找他谈话之后,他就开始愁眉苦脸。
说起来都是孽缘啊孽缘。
他和他父亲,那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一般都是动手为主,动嘴次之。当然,自从他颇为聪明地跟随当今皇帝从军之后,就再也没有受过父亲的捶打。
这还是回京之后,第一次和父亲一对一面对面的正式交谈。
他压力颇大。
宰相处理完奏折之后,迈步朝凉亭走来,见到耷拉着背,含着胸,吃着东西,脑袋一点一点的儿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一个响指瞧在他儿子头上。
“爹,我好歹是当朝三品大臣。”他一边抱头躲着,一边抱怨着,说着就要跑。
“你就是宰相,也是我的儿子。”
“爹,您是宰相。”
“行了,别贫嘴了,章丞,你给我过来。”
“啥事啊爹?我一没逛青楼,二没去闹别人洞房,最多,也就是在你的酒里搀上了些水。”
“我说怎么酒这么淡了。”宰相捏着胡子。
“爹,你不知道啊,白说了。”章丞再次抱头,预料到的响指却迟迟未落到头上。他惊诧地抬头,呃了一声。
“爹?”
“你爹没死,叫魂呢,兔崽子过来,我问你,皇帝心里是不是有人?”
“爹你怎么知道?不,不,不是。”
“这个人是谁?怎么就不能娶了?身份、地位还是x_i,ng别有差别,别管她是先朝的公主,还是什么山贼,还是敌国的什么人,或者是个男人,只能皇帝能开心,咱们就能娶。”
章丞目光躲闪。
“爹,你少看些话本。”
“那你给我说说看,皇帝心中的这个人是谁,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没这个人。”章丞继续忍着不说。
“不会是你吧?”宰相狐疑地问道。
“爹,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成不。看我这脸,皇帝他也下不了口。”
宰相十分认同地点点头,看着类似于自己的脸的儿子,他得承认,皇帝没怎么重口味,当然,当不成皇帝岳父的宰相,空了空气。
皇帝岳父,莫名压力山大。
“行了,别给你爹兜圈子了,皇帝心里到底有谁?”
“爹,这可是你逼我的?”
“说。”
“老爹,你还记得六个月前,还没成为当今皇帝的将军失踪的事情吗?”
“知道,有什么联系?”
当初,战事吃紧,将军失踪,皇帝仍旧沉迷歌舞,还是他私自下令让人去寻找将军。否则,就是国破山亡的局面。
“那老爹你知道谁最后救下将军的吗?”
“谁?”具体是谁,宰相还真不清楚,当时,他委托为司徒将军,是司徒将军又吩咐的其他人。
不是章丞提起,当今皇帝被救的恩人还真没人说起过,连他这个做过吩咐的人都想不起这茬。
“谢子期。”
“那他人呢?”
有恩于皇帝,为什么朝廷上未受到赏赐。
“他死了。”章丞冒出一句。
“死在一场战役中,那场战役我们本来有必胜的信心,但是物资不够,武器又都是腐朽的,不顶用,最后,差点全军覆没,幸亏谢子期制定的计谋非常有效,才让我们得以保存实力,最后逆转。”
“陛下心里边的人是他?”丞相问道。
难怪,改朝换代,规矩一向是优容先朝的外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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