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慈即是予世人乐,悲即是与世人拔苦,所谓大慈大悲,便是佛子要超度世人脱离苦海,即等六界中所有受苦受难的众生都无忧无虑平安喜乐,才算是真正成了慈因,结了善果,才能真入佛道。
重金属音乐吵得她耳膜生疼,她却始终淡如塞外八月飞雪后的湖泊水,任那妖媚的女子紧紧抱着她,枕着她的肩膀,贴着她如玉的耳垂,一面说些不堪入耳的娇软语,一边轻轻摇摆着身体蹭着她深入她体内的手指,时不时发出春夜半梦时,野猫一样撩人心神的哼哼声。
佛在普济山上与妖魔界传法时,施明音便静立身旁,亲耳听见佛说过,我不入迷途,谁入迷途。
那时正当夕照,迷蒙金灿的光折射在佛背后,仿佛替佛镀出一层炫丽的袈裟一般,让伫立在一旁的瞻仰佛颜施明音愣神许久。
在那身上只蒙了一层紫色轻纱的娇媚女子娇笑着走向她的时候,她便已然清楚,眼前的女子并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一只,花鸨。
佛曰:众生平等。
施明音入佛门千年,对于她的祖师尊佛,说过的话深信不疑,然而只有这一句,让她稍有些许不敢苟同。
自混沌初开,或许天地创每一个身体各异生灵都有独一无二的理由,然而斗转星移,无论是怎样劈山裂石的理由,于那些弱小到无法自保的生灵来说,出生即是一种孽障。
花鸨就是那些生灵中的一种。
虽然长相艳丽,在妖魔界却是所有妖魔不耻的对象,是六界人眼中至贱至淫之物,不拘六界中在哪一界生活的生物,也不拘男女老幼贫困贵贱,只要遇上了花鸨,便可与之一度**。
花鸨于混沌初开时,其名为翎,羽毛华丽无章之意,后来却因为天性的淫邪,被俗称作花鸨。
被这样的轻贱,因了花鸨堪称卓绝媚人的床中术,偏偏还有许多六界中人挤破了脑袋也想着与花鸨欢度一夜。
阿弥陀佛。
施明音半垂眼眸,在心底默默念着佛号。
当日孔雀无食,几近死去,求助于佛,佛于菩提下舍身割肉,方救得孔雀性命,孔雀心生感激,遂甘愿舍身为佛坐骑,侍奉左右。
普度众生,解除众生苦难,是她天职。
她怀里的姑娘,也是众生里的一员。
花翎语脸上雕了栩栩如生迷途花的碧凉玉面罩在贴着施明音轻轻磨蹭时,不提防便碰在了她脸上,迷乱的夜场里,与她们如今火热贴紧的姿势不同,那玉面罩碰在施明音脸上,却是冰冰凉凉的比石头还要坚硬。
罪愆,生于痛苦的温床,长于放纵的恶土,再开出肆意颓废的艳丽花朵。
她在她耳边的吞吐声愈加湿热,气息愈加紊乱时,猫一样的哼哼声也渐渐大了些许,像是雨落敲打山石的清冽声音,施明音静心听着女子动情时发出的优美旋律,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置放在紧窒温热花园里的手流过一阵阵湿热的暖流,同时,一股惑人心神的幽香也不断地传送到她的鼻尖。
她们共乘的舟,渡了万年的河川一般,终于到达了彼岸。
紫晶葡萄也早已在慢缓的行动中化为泥烂果肉,顺着温热的琼浆,浇灌在施明音修长的手指上。
花翎语闷哼一声,气力不继的倒在了施明音怀里,柔若无骨的左手却依旧攀在她白皙细腻的脖颈后,媚笑着在她耳边吹着气,右手却以指作笔在她心口挠痒痒一般画着圈,“都说你们佛家人坐禅的功夫是最厉害的,奴家却不知,原来,你们坐怀不乱的本事,也如坐禅一样厉害么?”
施明音不答,却低头望她,淡淡道,“施主解了媚毒,可否放开明音?”
动情时的红晕还未褪下,花翎语的一张俏脸却因为她的话白如墙纸,不但没有听她的话放开她,反而将攀附在她颈后的手向下移了几寸,粗鲁地一把扯着她的衣领,往自己眼前带,逼近她,冷道,“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她脸上的颜色红了白,白了又红,一时间悲怒交加,很容易便让施明音想起了某一日她在佛灯前逮到一只偷油小耗子时的场景。
软软靠在她怀里的姑娘便是那只偷了油而羞愧不已的小耗子。
就像那只小耗子面临着洞里无食即将饿死的窘境一般,她怀里的女人是高贵的凤凰与花鸨产下的后代,因了骨子里凤凰高贵的血脉在作祟,强行将属于花鸨的那一份天生媚骨压在骨髓里,却不想天性不可磨,那媚骨被压得久了,竟在她骨髓里压成了媚毒,她所以戴着那冰玉面罩,恐怕也是因为那媚毒在脸上留下了形迹,出于女人爱美的心理,她不想让人家看到罢了。
她出来时,施明音便早已看出她媚毒种得已深,若是再不解毒,怕性命就要交代了。
真是个傻姑娘。施明音心内叹息,她如今术法难继,其实很难看出妖魔的真身,但她怀里的姑娘出来时她便识破了她的身份,这足以证明,这姑娘的术法有多低,藏气息的手段有多拙劣了。
妖魔界里向来弱肉强食,也最看重血脉,凤凰一族作为百鸟之王,在妖魔界的地位仅次于妖王、魔王,术法也个个强劲无敌,只是不知道她怀里的姑娘,为何空有一半凤凰脉,灵术却为何低如尘埃,又不知她一个杂生凤凰,到底是怎样在妖魔界生活下来的。
“别用你那怜悯蝼蚁一样的眼神看我!”
心内恼怒,花翎语猛地起身,一把推开她,拢好身上蔽体的衣裳,冷笑着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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