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逃跑的念头,几乎是在他迈出步子之后才形成的,身体的本能让他成功的实现逃跑的梦想。不过他没想到,他跑出不到两步,便被一股力量推向了墙面,同时双肩关节一疼,胳膊被反压在身后。
须臾间,豆大的冷汗从陈七额间滑下。他的手臂被孟巽轻巧地给卸掉,双臂脱臼疼得直钻心。
“嘿嘿,你跑得倒挺快。”孟巽是打算演戏演到底了,就连说话也带着丝丝邪气。夸过一句,他声音一沉问道:“说,跟过来干嘛?”
“兄弟兄弟……哎哟……有话好说,好说……”陈七忍着疼说道:“我只是想知道祁锐那厮的下落哎哟……而已……哎哟……”
孟巽没打算就这么放了他,仍然将他按在墙上贴着,继续问道:“你家二哥不是说不追究祁锐的事么?你为何还特别追来打听?”
“哎哟……哎哟,我不能说……哎哟兄弟饶了我罢……”陈七的脸色开始发白,孟巽蹙了下眉,发了个善心将他的手臂推回了肩头。
疼痛虽在,不过减轻许多,陈七松了口气。
他那口气还没喘得顺,孟巽带点儿邪恶的笑容便不客气地落入他的眼底。
“刚刚疼吧?”孟巽邪笑了下,眸色复杂地盯着陈七,像在考虑从哪儿下手般,乐滋滋地说道:“我还有比刚刚让人更疼的法子,不过平时没机会用,你要是坚持不说,我倒可以在你身上试试。”轻描淡写的话语间,陈七早就吓得像筛糠般抖了起来。
他是吃错什么药了,明知对方厉害,还敢傻傻的跟来,敢情好,自投罗网……
“我说我说,我都说……兄弟,你千万别动手。”说着陈七靠墙坐下,先叹了声,讲道:“那个祁锐突然消失,其实并不是因为借了那点银子的原因。他是黑吃黑,四年前把劫银号的钱全卷了,害得我不敢声张,还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孟巽单眉轻挑,暗道,就是这个,他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说起四年前,这话就要说远了。我和那厮,是在赌坊认识的,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欠了一屁股的债了。不过我看他欠了债却半分不急,成天照赌不误。
后来我赌运不佳,也欠下了债,当时心里急得不行。他看我急,便神秘地问我,要不要和他做个找钱的事。当时我哪里想那么多,只想着快些把债还了,免得家中老父老母责备,便一口答应了下来。结果却没想,他找钱的法子是去劫银号。
我当然不肯了,但是祁锐努力的劝说我,我鬼迷心窍之下,便就答应了下来。当时还定了个计划,一切照着计划来,我们倒是挺轻松的得了手。可谁知道,为了安全的脱身,祁锐那厮居然动手伤了人。
那时我吓坏了,没注意到那厮有独吞的想法,只是照他说的分开跑,却没想到这一跑,从此连人影都没找到。我真是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听他的分头跑!”
孟巽听到此,眉心纠了一下,愠色自眸底浮出。他后悔的原因,居然是这样的。
“那个受伤的人呢?”没什么感情的声音从孟巽口里发出,陈七听后抬眼望来,那双深邃的瞳仁里满是冰霜。
陈七心里一紧,埋头答道:“那……那人最后死了。就是因为他死了,才害得我这四年来夹着尾巴提心吊胆地做人。”
后面的抱怨,让孟巽面色一凝,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你知道他叫什么吗?”他声音沉到了极点,配合深呼吸来压抑恼怒。
“是叫明康。”此话才出,孟巽寒着脸扫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道:“滚吧,再让我见到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陈七惊恐地站起,不明白孟巽为何生气,却又不敢再多话,背贴着墙移出数步后才像被鬼追般跑了。
接下来,他是不是应该到明家看看?收拾情绪,孟巽转身出巷。
身上的衫子虽说没换,不过脸上的眼罩却在出巷口的时候丢掉了,斯文清秀的模样配上腰间的剑,孟巽一下子从坏人成了侠客。
他一路问到明康的住处,看见屋顶炊烟升起,他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夏目万世来。
都到饭时了,也不知道她俩好好吃饭没有。
边想着,孟巽边敲开屋门,门内是张满是褶皱的老妇人的脸。
“请问,你是明家的什么人么?”孟巽路间稍打听了下明家的情况,只知道明康妻子早亡,留下一女,并没听说还有老母一类的。
老妇人微愣了下,却看眼前男子斯文有礼,便答道:“不……我夫家姓祁。”
如此一说,孟巽错愕地问道:“你是祁大娘?”
祁大娘呆了下,下意识地想关门,孟巽手疾眼快地阻止,并问道:“祁大娘,你怎么在明康的家中?”明明是她儿子杀了人老子,明康的女儿不应该让她住在这才对。
“我,我……你,你是谁?”祁大娘明显朴实口笨,居然愣是没让她找到一句搪塞的话。
“我从和顺县过来的,是衙门在查祁锐生……从前的事。”潜意识中,孟巽认为还是别把祁锐死了的事告诉祁大娘。
“唉,那个畜生,居然到了和顺县也不学好!”祁大娘骂过之后,请了孟巽进屋,落了坐端上茶再说道:“我住这里,一来是躲那些讨债的,二来是等明康的女儿回来,好替儿子赎罪。”
孟巽呆了下,脱口问道:“祁锐做的事你都知道?”
祁大娘苦着张脸,半晌后才沉重地点头,道:“锐儿走时留了些钱给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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