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朝食,净了口,景砚从魏顺的手中接过宇文睿的佩剑,拉过宇文睿,亲手为她系在革带上。
她的动作极其专注,像是在中规中矩地履行某一个庄重的仪式。她的头微垂下,鸦发向上束起,独留下一弯羊脂玉般细腻的脖颈,灼灼然呈现在宇文睿的眸前半尺处。
身体有些僵直,宇文睿下意识地挺了挺脊背。景砚的手指舞动在她左侧的腰间,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她垂在身侧的衣袖。
宇文睿体热,一年四季都像个小火炉一样向外散发着热力,景砚贴近她的时候,她本该是觉得沁凉袭人的;然而,事实却是,因着两个人之间距离的缩短,宇文睿觉得有热浪袭来,一小股一小股的,冲击着她本就激动的心。
她于是将全副注意力落在目下那一弯瓷白细腻上,却须臾被晃昏了眼——
羊脂白玉,冰肌玉骨,美则美矣,只是少了些什么……若是,点缀上几星樱红,会不会别有一番柔媚滋味?
如此想着,宇文睿悬在身侧的右臂便忍不住动了动,还未曾离开半步呢,她就开始想念拥景砚入怀的况味了。面对景砚时,宇文睿极难克制住自己的情愫。或者说,她本就不是一个善于克制之人,何况还是面对心爱之人?
不过,景砚并没让她遂愿。系好佩剑,便后退一步,柔着目光打量自己的“杰作”。
宇文睿的右手方抬起,身前便是一空,讪讪的,只得改了路线,装作去抚平自己武弁服上的褶皱的样子。那武弁服是景砚早就备好的,哪里有什么褶皱?
景砚已察觉到她动作的不自然,眉梢挑了挑,眼中划过一抹了然。她转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哀家还有几句话要嘱咐皇帝。”
宇文睿闻言,眼睛一亮。
景砚:“……”
余人退下。
宇文睿促狭地瞧着景砚,脸上是小小的得意,“砚儿要嘱咐我什么?”
说着,脚下向前迈了迈。
景砚的脸颊上涌上烫意,故意绷了脸:“你就盼着这一刻吧?”
盼着的,何止是这一刻?宇文睿含笑不语,算是默认了。
景砚暗自嗔恼,一时又默默地怪自己遣走侍人遂了这小冤家的意,一时心头又不由得泛着酸酸甜甜的滋味。
“只一句话。”她仍板着面孔,嘴唇却无意识地抿了抿。
只一句话要对我说啊?宇文睿有些失望。
“凡事小心,不可鲁莽。”
景砚平静地说完这八个字,宇文睿的“哦”字尚未吐出,两瓣软糯惊从天降,触在她的唇上,不等她醒过神来,已经离开。
景砚飞红了脸,目光无措地飘来飘去,就是羞于再飘到宇文睿的唇上——
那里,已经印上了她的味道,虽然只是一触、一点,然而,两人相处中破天荒的主动,还是让景砚整个人都要无地自容。
宇文睿:“……”
她像是刚刚被雷劈了一般,半张着嘴,痴傻在了原地。
刚才的,不是幻觉?不是做梦?是真的?砚儿亲了我?亲我的,是砚儿?主动,亲我了……
她脑袋里面飘荡的全是一条一条的疑问,以及一个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刚才亲我了?”宇文睿眨巴眨巴眼睛,还是不敢相信。
景砚大窘,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明晃晃地宣之于口?
“呆子!”她嗔极,忍不住啐了一口。
她娇嗔薄怒的样子,顿时让宇文睿心痒难耐。
被亲了?嗯,很好。岂有被亲了,却不亲回来的道理?来而不往非礼也……
宇文睿的唇落下来的时候,景砚的脑子是空白的。
厮。磨,轻咬……直到肆无忌惮地探入,在宇文睿的怀中,景砚软成了一滩水。
她们不是没亲吻过,宇文睿曾经不得法地咬痛过景砚,也曾经青涩地摸不着门路,即使这一遭,她的动作还是带着生疏,可那份来自心底的悸动却是同往常截然不同的。景砚豁然明白了,当全副身心都毫无芥蒂地接纳无忧的时候,她的表情、她的动作、她的气息,甚至她的青涩,都会勾起自己深埋于灵魂深处的欲|望;不论哪一处,只是被她的唇轻轻地碰触、摩擦,自己的身体都会忍不住地颤抖,心旌摇荡。
于是,宇文睿感受到了来自景砚的回应,于是她更加的情难自禁,她的手摩挲向景砚袍服的侧畔……
“陛下,吉时已到。”门外,魏顺的声音晴天霹雳般惊醒了沉醉中的两个人。
两个人的动作一滞,四唇仍相接壤,映入眼帘的是对方近在咫尺的脸,因为离得太近,以至于眼前发晕。
不止景砚,宇文睿也羞涩了——
这简直就是……被撞破了好事啊!
尤其是,当她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将景砚半压在墙上时,更觉无地自容:这么急|色了都?她怎么不记得她是这样的人?
景砚挣脱开,侧过身去,第一件事便是整理衣装。
宇文睿盯着她羞红一片的瓷白脖颈,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朕知道了。”
这句话,自然是对门外的魏顺说的。
“我、我走了?”这句话,是对景砚说的。磕磕巴巴的让宇文睿暗骂自己没出息,又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难道她的女人还不许她吻了?
“嗯。”景砚轻声答应着,通红的耳尖再次让宇文睿心神一荡。
一路上,宇文睿都在回味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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