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沉迷于我的话,我求之不得,躺平任调戏。”论不要脸,终究是杜康技高一筹。
玩笑过后,陈咬之收起表情,摸着小柯基肚皮上的毛:“你不怀疑我吗?”
杜康摇头。
陈咬之低头轻笑一声。
杜康:“我担心你。”
陈咬之略显茫然。
杜康抬头,看了一眼星光寂寥的天空。“你还记得,曾经有个人到你店里买红酒,将你误认为他逝去的爱人吗?”
陈咬之点头,印象很深,那位爱人的客人几乎是他的复刻版,从睫毛到唇角再到脖子上浅不可察的痣,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想说,高海经认错人了?”陈咬之问。
杜康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是坏人。”
陈咬之挑眉:“知人知面不知心,莫名其妙的信任要不得。”
杜康:“我们都已经相知相恋了,爱人之间,最基本的难道不是信任?”
陈咬之对他直接盖章爱人的厚脸皮哑口无言。
杜康:“明天陪我去一趟高海经的老家吧,他好歹是我的下属,我该去慰问下。”
陈咬之诧异:“你可不像以德报怨的人,高部长差点害死你,你这么快不念旧恶?”
杜康轻叹一声:“斯人已逝,终归记得更多的,还是曾经相处过的美好。”
杜康半仰着脸,柔和的灯火洋洋洒洒的落了他一脸,他的眼里写满憧憬和彷徨。
陈咬之看着那张脸,忽然想起了在【黄粱一梦】里看到的稚童。
杜康的童年里没有烂漫和天真,成长的过程又尽是沉痛和负重,他的背上背负着联邦的忧患与和平,他的腹部又c-h-a着亲朋的沉默与背叛。
陈咬之忽然觉得喉咙苦涩,像是饮下一盆不加冰糖的中药。他搭过对方的脖子,在对方的茫然中,在嘴角落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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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霞光满天。
和陈父吃过早饭,同林忍肖柯爱知会一声,陈咬之陪着杜康到高海经家。
高海经家在九龙星的环帝区,是九龙星教育医疗资源最好的片区。小区内皆是独栋别墅,面积都不大,但胜在环境舒适清幽。
杜康提前打过招呼,所以高海经的父母也早早等在大门口。
一见到杜康和陈咬之,高母就一副啼天哭地的模样。
“杜元帅,你要为我儿做主啊。我们家就这样一个顶梁柱,现在海经不在,我们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海经还有个弟弟卧病在床,你让我们怎么活。”
陈咬之神情冷漠,这唱大戏似的表演太浮夸,实在触动不到他的内心,他连假惺惺的眼泪都挤不出来。
杜康终究是上司,对下属的家属颇为礼待。“我们进屋再说。”
一进屋子,没等到一杯茶水,高母又挤到杜康身边,紧挨着杜康道:“元帅啊,我们家这个条件你也是看到了,这海经算是因公殉职吗?有抚恤金吗?”
陈咬之皱着眉头,深感不适,童年记忆里父母决绝的身影又浮现脑海。
杜康注意到了陈咬之的神情,伸出手,和他掌心交握。
“海经是被毒杀的,算是意外身亡,不属于因公殉职。”杜康道,至于日记本那些事,除了陈咬之,他并未和第九军其他人谈起。
高父有些紧张:“被毒杀?那抓到凶手了吗?”
杜康摇头。
高父:“那没有凶手,还能要到死亡赔偿金吗?”
陈咬之忍无可忍,花了二十多年时间消磨的无助彷徨再次涌上心头。“你们不问问高海经怎么样了吗?他死了啊,不在人世间了。”
高父高母被他忽然一吼吓了一跳。两人都没太注意这人,毕竟有杜康这张鹤立j-i群的脸,和杜康在一起的人都会被自动屏蔽。
高母看到两人交握的手,知道两人关系匪浅,也不是什么能得罪的人物,声音带着点委屈:“人死不能复生,总是要向前看的。”说罢,又开始纠缠起杜康,谈到抚恤金的问题。
高母的声音,陈咬之已经听不分明,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嗡嗡作响。
陈咬之看到身前蹲着一个稚童,一旁有个中年男人和老妇人。
中年男人说:“妈,我要开始新的人生了,人总要向前看的,我不能让拖油瓶耽误我的新家庭。”
老妇人神情惆怅,同情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孩子,终归没有说话。
你们各自奔前程,各自找幸福,可是我呢?我又何其无辜?我又做错什么?
“阿之?阿之?”
陈咬之从回忆里回过神,看着杜康,男人的眼眸深邃,充满了无尽的温柔和关怀。
陈咬之摇头,闭口不谈。他以为他花了很多时间愈合的伤口,却总会在某些时刻,脆弱的重新裂开,露出伤痕累累的骸骨。
杜康不忌讳的将人半拥在怀里,一点点摩擦着陈咬之的手背,像是无声的安抚。
高父高母看着两人,面面相觑,这位难道是元帅的爱人?怎么不曾听说?
杜康看向高母:“海经的弟弟,现在情况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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