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脑海里模拟过那个场景,他是应该冷眼旁观他们哭天喊地,还是痛诉当年的不教不养,让他们无地自容。
每当他想到那场景,就有一种解气的快意,那是他不能对旁人言说的黑暗面。
然而这种幻想,却在某次企业家联谊会上破灭了。他遇到了那个二十多年杳无音讯的男人。
那男人已然不认得他,但他记得。童年里,那个男人的眉眼是那么的清晰。
那个男人在人群里高谈阔论,一副运筹帷幄、风光无限的模样。他知道,他等不到那个男人来求他了。
在那之后,他郁郁寡欢了一段时间。
他清楚,他的闷闷不乐,不在于无法实现幻想里的解气,而在于他对于亲情,总还有那么一段卑微的渴求,而他所渴望的人,却未把他放在心上。
杜康将车停在了陈咬之家门口:“今天别去红酒铺了,休息一下吧。”
陈咬之点头。
两人进了家门,正在看晨间新闻的陈父有些意外,不过看到陈咬之带朋友来,还是非常开心,脸部笑成了一朵油菜花。
“是杜元帅吧!”陈父很热情。“之前真的谢谢你对咬之的照顾。”
杜康同样和老人家热络交谈,原本略显压抑的氛围冲淡了不少。
陈咬之靠在沙发上,抱过和陈父呆了一早上的小柯基。
小柯基水汪汪的大眼死死盯着陈咬之,控诉他今早趁他睡觉溜之大吉的行为。陈咬之一边替其顺毛,一边看着杜康将陈升逗得心花怒放。
在那一刻,他忽然有一种他们是一家人的错觉。
当然,这个念头冒出一秒,他立刻打了个寒颤,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袋里抠出来,狠狠丢出窗外。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好喜欢此刻的氛围。
趁着陈父去拿小点心,杜康凑过头,在陈咬之耳旁低语:“我表现得怎样?”
“什么?”
“帅老公见岳父呀。”
陈咬之:……
杜康还想调戏两句,认证器传来一阵声响。杜康打开,看了两眼,脸色沉了下来。
陈咬之:“怎么?”
杜康:“上头派了点任务,我先走一步,你帮我和岳父道别一下。”
陈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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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星。
久违的一夜大雨,风雨呼啸了一夜,打落了一地红花绿叶。
萧家。
萧殷亲自在院落里打扫,落花很快拢成一座小山包。
邢达蜕从远处大步而来。“家主,研究所那把上次的报告送来了。”
萧殷点头,不慌不忙的把落花埋回泥土,慢条斯理的清洗手部,这才接过文件。
邢达蜕有些好奇,探着头,想看看文件里写什么。
不多时,萧殷翻完文件,重新合上。
邢达蜕忍不住问:“家主,为什么要验陈咬之的血?他有问题吗?”
萧殷摇头:“以防万一罢了,不过现在看来,没有什么问题。”
邢达蜕云里雾里。“对了家主,孤林星的边缘好像又出了点问题。”
萧殷点头:“我知道,上次没有成功,有些人不会死心的。”
邢达蜕:“可我听说,总司令部那,想调派第九军去增援。”
萧殷冷笑一声:“有些人真是执着于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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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星。
第九军总部。
冬日的正午,即便艳阳高照,也带着三分萧条感。
会议室只坐着两个人,空荡荡一片。
两人的颜值形成了极致的反差,犹如天堂地狱。一位明眸皓齿,惊为天人,一位灰容土貌,獐头鼠目。
“井副司令这般急招我来,所谓何事?”杜康道,看不出情绪。
井岳,联邦军方总司令部副司令长。他长得极其瘦弱,犹如一张人皮单薄的覆在一具骨架上。
“知道杜元帅痛失爱将,我也很难过,不过今日这会议是总司令部的意见。”井岳道。他的声音极其尖锐,像是铁石磨刀发出的声音,让人难受极了。
井岳说着,打开了会议室的全景模拟形式,同时链接了另一处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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