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的井壁,仍旧沉在黑暗中,井中不分上下。那女人问完三个没头没尾的问题,对青桃的答案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只留下一句“可能是我错了,葫芦街柳靖岩的脚心。”就消失不见了。
青桃不知道狐狸在哪,也懒得再想那女人莫名其妙的话,寻思着自救,便用手摸索着井壁,湿滑黏腻无法使力,突然摸到一片片软软的凸起的薄片,什么东西?
用力一抠,刚抠起来,井壁似是有磁力一般,那东西又吸附回去,正在思索这东西对自己出井有没有用处,突然头和脚分别向两头坠下去,人如同拱桥一般,整个悬在空中,只感觉腰被支撑着。颠簸几下,青桃差点往头朝下的那边栽过去。
手上的触感还是井壁,难道这井还会变化形状?
她两脚勉强蹬住井壁,翻了个身,准备脚朝下滑下去,断腿总比头朝下断头强一点,刚翻过身手一打滑,整个人急速下坠,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觉得心脏都要飞出喉咙,下巴磕磨在湿滑的井壁,水渍飞溅到脸上。
很快青桃的双脚震得又麻又疼,应该是到底了。
她刚喘了口气突然又觉得头重脚轻一个翻转,瞬间又变成头朝下脚朝上倒掉在空中,双脚如同吸附在井底,动弹不得,满身的血都冲涌到头上,青桃心中暗骂,再这么下去,不摔死也得脑淤血了。此刻,四周不知什么东西,摇摇晃晃的拍打到她的脸和身体上。
青桃稳住晃悠的身体,想深吸几口气,一股股腥味扑面,她大着胆子,朝着撞向自己的东西摸去。
那打过来的东西湿湿软软,青桃仔细摸索,像是一只胳膊。
她抽回手,颤抖着再伸向另一边,正好拇指戳在一个湿滑的窟窿里,使劲一捏,食指抓到一只耳朵,拇指应该正在一个眼眶里,也倒悬的那颗头悠过来,头两侧的胳膊垂着,晃到青桃的脸侧,扇动起阴冷的风,头上湿漉漉的头发,黏答答的粘到青桃的胳膊上。
青桃骇得脖颈发麻,不禁打了个寒颤,想想刚才碰到自己的东西,四面八方都有,意识到身边可能是悬挂着很多跟自己一样的倒悬尸,只觉得胸腔中有一声惊呼急几欲喷出喉咙。
还没喊出来,一双手拧上青桃的小腿,她吃痛浅哼一声,硬是把惨叫咽了回去。
“谁?”
“小瞎子,你怎么不叫出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害怕时的尖叫声最动听,声音做成的席糜最好用,我都好几天没织席子了,你倒是叫啊?”那女人的声音就贴在青桃耳畔。
青桃皱着眉不吭声。
女人抓住她的紧攥双拳的手,掰开,朝着井壁摁过去“你看不见,不害怕?那我就给你说说,这井壁上,都是死在这井里的人的眼皮,有多少双呢?哈哈哈哈哈,我也数不清数。”
青桃挣脱不开,不想听她废话,刚别过脸去就又被扭过来。紧接着突然双目生疼,原来那女人抠掉了青桃的盲眼,青桃闷哼,咬破了嘴唇也不叫一声。
突然井中传来凄厉的惨叫,那女人又给青桃脸上的血窟窿塞了一双眼睛,双手掰着她的眼皮,强迫青桃睁大眼睛。
“睁开吧,送你个见面礼,这眼珠子很新鲜,井壁里养着的眼睛,在暗处也看的清,好好用吧。”
青桃充血的双目一睁开,就对上一张红色面纱,面纱下一双柔美的眼睛,面纱后发丝闪动着水光,四周晃动着倒悬着的十来具尸身的头,那惨叫声还在继续,吸引了青桃的视线。
她抬眼一看,石壁上密密麻麻无数双眼皮眨动,鼓鼓囊囊的,自己现在的眼球就来自其中一双,青桃只觉得那些眼睛围着自己,不停旋转,看的青桃一阵恶心眩晕,意识整个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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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莲谙?这不是我的主人来了吗?是来放我出去的?”
“她人在哪?”
“那个小瞎子?她已经掉进我的岁华之梦了,莲谙,虽然你把我封在这四百年了,可是我日夜都没有忘记你之前的教导,你看我的梦术是否有长进呢?”一个紫衣红面纱的女子,她的裙摆随着阴冷的风晃动,裙下没有双腿,仅剩的半截身子柔弱无骨的趴在一片井壁上。
“小满,不用威胁我,有没有她我都取回翠草了。”莲谙面无表情。
女子拨弄着湿漉漉的头发“主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无情,那个瞎丫头刚才被我挂在醉人井的井底,她一声都没吭,哎,白等了那么久,本来以为用她的叫声做成的席糜会很有韧性,正好可以编我的席子,可惜她宁可被我剜眼都不愿出声。以前我在灯里的时候,你经常给我换灯芯,送我去各种各样的岁华之梦,可你还从来没人去过我的,主人,难到,你不好奇我的岁华之梦吗?”
“我对你的过去没兴趣,白鹭在哪?”
“他?帮那两个狐狸解了我的法术,摘完翠草走了。莲谙,你不会是不敢进我的梦吧,如果你进去出不来,说不定白鹭就可以真的成为你了。啊哈哈哈哈哈……”
“我封你在锦湖,就是想让你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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