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睡醒后便起身、喝水,和同行的人一起走了,没有发现自己掉了手机。
而丁一开则划开了他的解锁图案,关掉定位功能,在他的微信里浏览起来,先通过联系人和朋友圈找到了当初的另外两个绑架犯。
每个人的联系方式都记下来,再翻通讯录。
丁一开毫不犹豫,没有任何在c,ao作别人手机的实感,坦然地翻着,最终找到了一个名叫“研究所”的号码。
可他犹豫再三,还是不敢试探,生怕打草惊蛇,最终决定,再翻一下这个人手机里的别的东西。
点开地图app,里面曾经导航过的地址无一清除,全部缓存着数据,被丁一开一个一个的记了下来。
接下来是备忘录。某天,某地,某人,多少钱一支的药物,多少价一笔的生意,全部记得一清二楚,被丁一开拍照存档。
最终把所有该记的东西都记完之后,丁一开将这只手机扔进了下水道。
报警这件事,他想都没有想。
抽了三个周末的时间,丁一开踩了十个地方的点。有两个地方是卖银的,已经转移了,剩下七个都是无关紧要的场所,只有一个,引起了丁一开的注意。
因为它挂的牌子上写着,自己是一家应式旗下的产品研发公司。
这家研发机构没有租用写字楼,而是在一个城乡结合部,偏僻的小房子里,并租用了一共三层的地下室,像普通厂房一样,对外宣称做化妆品研发。
但丁一开只向下走了两层,就发现这里实际上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保洁人员,没有员工朝九晚五的打卡,甚至没有门卫。
地下的第三层一共上了三层铁闸门,甚至没有装摄像头,像地下二层的车库一样,鸦雀无声。
他抱着滑板,一步步走过三道大门,来到一个如手术室般的房间。
连着三间,一间无菌环境,两间休息室,尽头又是一个不透明铁门。休息室放着大概三个人用的生活用品,桌上还有没吃完的外卖。
丁一开没敢进无菌室,直觉告诉他这是里着什么真正恐怖的东西,所以他只草草地给两间休息室里的实验记录拍了照片。
最上面的纸张上写着非常简单的笔记:
“某年某月。成分:……对象年龄:4岁。效果:无。”
丁一开看不明白“成分”的内容,只觉得那个“四岁”令他浑身发冷。
正要再拍下面的纸张时,丁一开听到一阵开锁声,赶紧回头看去,发现是铁门被人从内部打开了。
一个初中生大小的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披头散发,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裙子,骨瘦如柴。
她手里捏着一块抹布,低头拧干了,开始跪下擦地板。
丁一开被这幅画面震惊到了,赶紧从屋里退出走廊,在她身后装作刚进来的样子,取消隐身,轻轻咳嗽了一声:“咳……”
那女孩意识到什么,回头看见他时,表情也很惊讶。
“你……”丁一开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用沙哑的嗓音答道:“不记得了。”
丁一开又问:“为什么在这里?”
那女孩眼神十分戒备,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丁一开回头看了看外面的门说:“我不小心迷路了,走到这里来,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那女孩露出一副明显不相信他的表情,还是摇头。
“那……”丁一开又回头看了看,指着楼道里面的最后一道铁门,对她说,“我能进去看看吗?”
女孩这次点了点头,为他让开了路。
丁一开进到里面后,整个人的人生观都受到了冲击:那里如同摆放集装箱一样,摞着五十多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躺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孩子,从几岁的到十几岁的,没有比那女孩更大的。
这里散发着扑鼻的恶臭,每个孩子都悄无声息的,似乎已经没了力气说话。
他颤抖着问那个女孩:“你有这些笼子的钥匙吗?”
那女孩还是摇头,但眼神却瞥向外面的几间屋子。
“钥匙在外面,是吗?”丁一开问。
女孩点头。
丁一开快步走出去,问她:“哪个房间?”
她指了指其中一个房间里的一个抽屉。
丁一开走过去,背对着女孩,想也没想,伸手穿进了抽屉。
他身影挡住了女孩的视线,整个右手变得透明,直接摸到了抽屉里的钥匙,便回头说道:“只有一把。”
女孩有些吃惊,点头,终于开口说话:“那一把,是厕所的钥匙。”
丁一开不解。
她又解释道:“我可以,为大家开厕所门,但是大家的钥匙,要向医生申请。”
丁一开握紧了拳头,问:“大家的钥匙在哪里?”
女孩说:“在医生身上。”
“医生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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