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惨,刚刚哭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自己虽然没有爸妈,但还有个傻逼弟弟,还有个陆庭,就觉得能够幸福起来了。
☆、双箭头
四个年轻人坐在输液室的椅子上吃了饭。汪尧安嫌弃地瞅着季明呈盒子里的西兰花,口齿不清地对季明达道:“里弟弟怎么肥四?西兰发控?”
季明达耸耸肩:“他吃草的,越绿的越喜欢吃,天天吃草吃的一身清香。”
季明呈淡然的嚼着西兰花,道:“那也比吃芝士的一身奶味儿强。”
季明达噌地放下筷子,做了一个撸袖子的动作,被汪尧安拽住:“算了算了,达兄,打不过……”
周围输液的人都笑着看这几个小辈儿闹腾。
三个人贫够了,才发现宋立梅在一边喝着粥一边安静地流着泪。
季明达连忙软了声音,翻出纸巾去给她擦,宋立梅制止了她,模糊的泪眼看着三个面含关切的同学。
她不知道如何告诉他们,她以前也总觉得医院是个晦气的地方,可是此时此刻仿佛真的像季明达说的那样,她感到自己获得了新生。
挂完水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行人走出医院,看到一辆路虎停在门口。
季明达怒视季明呈:“你告诉陆庭我们在这儿的?”
季明呈:?
季明达:……哦,估计是那个医生‘小叔’。
给季明达处理脑袋的外科医生是陆庭的校友兼朋友。
正腹诽中,车上下来一个清俊挺拔的男人,神色含着焦急,大步走过来,二话不说先掰过季明达的头看了看处理后的伤口,才开口问责:“你又去动纱布了?再多动症给你把手绑起来得了!”
季明达拉长声音:“哟——”,用眼神指了指宋立梅,对陆庭阴阳怪气道:“陆先生面对这尴尬的现场不想解释点什么吗?”
说完她自己觉得有点不妥,转头对宋立梅说:“这事儿不怪你,纯粹是姓陆的吃饱了撑的,以后别听他的了。”
宋立梅刚刚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就是他一直联系的陆先生,怔忪中闻言羞愧的低下了头,小声的嗯了一下。
季明呈和汪尧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莫名其妙。
陆庭则像往常一样,摆出一副看不出喜怒的脸,低声让人上车,并不打算解释什么的样子。
陆庭把他们送到校门口,季明达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和陆先生说点事儿。”
季明呈不知道平常总是陆庭陆庭乱吆喝的他姐为什么突然变得礼貌了起来,不由得多看了二人两眼,但也没说什么,三人迅速的走了。
季明达坐在副驾驶上,斜眼瞄着陆庭。
陆庭头微微后仰着,倚在靠背上,看着季明达的神情,无奈的道:“你还在生气啊,别气了,我道歉好不好?”
季明达:“我不应该生气吗?”
陆庭有预感她接下来又要说,你又不是我亲爹,凭什么这么管我?还找人看着我,你是变态吗?!
他只得捏了捏鼻梁,尽量温声道:“你性格要强,有什么需要总是不和我说,我不想总是到了最后关头,看你吃了亏我都没有做点什么,那要我有什么用?”
他想一般人听到这番话应该至少有点感动之心的。然而他又错估了季明达。
季明达几乎是疾言厉色,恶狠狠地说:“我吃什么亏也是我自己造的!而且我自己有数,反正又死不了!你本来就不需要有什么用,为什么非得做这些事?”
陆庭听得脑子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季明达如此排斥他的接近,如此反感他的了解。一瞬间愤怒和难以言喻的伤怀席卷了他,他闭了闭眼,冷声道:“下车!”
季明达看着陆庭的脸,他今天几乎开了一天的会,间隙还在担心着季明达,现在已经完全掩饰不了疲惫的神色。
她讨厌他总是把她当孩子养,他自己还没有家庭,没有子女,却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操着一颗父母心,提早结束了自己的青年时代。
她不是生气陆庭联系了她的同学去了解她的消息,她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作为一个成年人,是可以为自己负责和为自己奋斗的,她记性不好,所以早就设定了闹钟提示自己去医院换药,怎么会还需要陆庭这么迂回的照料?
她认识陆庭多年,多年前她还是一个小孩,那时候天真无邪,理所当然地在陆庭的羽翼之下长大。可是她长大了,她拒绝成为陆庭的麻烦。
她长出了翅膀,想自己飞到陆庭身边。
陆庭却怕磕着她的羽毛,所以辛苦的造着桥,想一直扶着她往前走。
回过神来,季明达听到陆庭又对她说了一遍,让他下车。
她觉得陆庭肯定是想打她,他额头上青筋直跳,像在竭力忍着发火。也对,季明达想,刚才自己简直就像个叛逆期不知好歹跟老子撒泼的野猴子。
季明达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心里砰砰直跳,怕陆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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