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司炜还在为顾攸宁眼不明但心明表示敬佩与惊讶,但是当他看见顾攸宁被气得发抖甚至摔在了椅子上时,他的心突然是没来由的慌乱,半晌才惊觉自己的手心已经全都是冷汗。
司炜明白顾攸宁心里一定也是知道顾攸绥请他来就只是做个面子,他的同意或者是不同意根本就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但是他还是当着这么多的顾攸绥的狗的面狠狠地薄了顾攸绥的面子,以至于还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这又是何苦呢?
司炜发现自己已经不止一次的对顾攸宁这个人产生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那是一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有如实质的心疼。
顾攸绥的脸色相当的难看,他吩咐道:“哥哥今天身体不适,现在立刻送他回家里养病。”
旁边过来两个侍者,步履匆匆地把顾攸宁给扶走了。
顾攸绥看着在场的人,嘴角缓缓绽放嗜血的微笑,“我是那样的爱着我的哥哥,结果他就是这样对我的!”
镶嵌着紫水晶的杯子被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底下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全都低着头,仿佛是在哀悼。
顾攸绥舔了一下嘴唇,“可是他是我的哥哥呀,无论怎么样,我还是会爱他,比我爱我自己更爱他。”
他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虚无。
司炜趁着他在发疯,赶紧从后门溜出去,直奔顾攸宁的小院。
第十章
司炜回到顾攸宁家里的时候,只看见阿洛站在顾攸宁的房间外,神色十分焦急。
司炜不能让别人知道刚才自己也在场,只能装作十分诧异地问:“怎么回事?先生这是怎么了?”
阿洛噼里啪啦地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刚被送回来就进了屋子,还说不许我进去,我就只能在这儿傻站着,你说我着不着急啊?”
“不让你进去?”司炜想了想,“你别着急,我进去看看。”
门一开,司炜立刻就看见了床上顾攸宁那张白得像纸的脸,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把门关上了。
他走到顾攸宁面前,顾攸宁似乎才察觉到有人过来了,他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一样,拼命的开始挣扎,“别让阿洛进来,别让阿洛进来……”
司炜抓住了他纤瘦的手腕,轻声安慰着:“不是阿洛,不是阿洛,是我,我是司炜,我是司炜。”
他的手腕冰凉,近乎没有人气。
司炜这一刻也慌了。
虽然他一心一意的想要让顾攸绥为安娜陪葬,但是他却从来没想过让顾攸宁出什么事情,若说以前他不能确信是不是他们兄弟两人狼狈为j,i,an,那么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就可以断定顾攸宁和那些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顾攸宁不可以出事。
司炜用被子把顾攸宁盖得严严实实的,然后贴在顾攸宁耳边说:“先生,您知道自己这是怎么怎么了吗?首领知道您现在是这样的情况吗?他有办法替您治疗吗?先生?”
顾攸宁一把抱住了司炜的一只胳膊,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
“好,不告诉他,我不告诉他。”司炜还是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哄一个人,关键的是这人竟然还是个男人。
顾攸宁听了他的话好像安下心来了,整个人轻轻舒展了一小下,然后竟一把抱住了司炜的腰,还抱的相当紧,然后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闭上眼睛像是睡过去了。
他还在皱着眉头,呼吸不安而急促。额头上还有因痛苦而流下来的冷汗,那冷汗流到了睫毛上,让他又黑又密的睫毛被打得一小绺一小绺的,看上去非常的可怜。
司炜瞧着他的样子,心里面最坚硬的地方也都快要化的柔软,他把被子给顾攸宁盖好,然后连同被子一起,把整个一团抱在了怀里。
就坚持这这样的姿势,司炜在顾攸宁床上坐了一宿,直到后来顾攸宁的手上渐渐有了温度,司炜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清晨,顾攸宁从混混沌沌中醒来,就觉得自己被什么人搂着,还搂的挺紧,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难受,反而觉得很舒服、很踏实,就像是多年在外漂泊的船,因为一个人,一下子就有了可以靠岸的支点。
“你醒了?”他听出来了,是司炜的声音。
只要不是个女孩他就放心了。
司炜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和自己的温度差不多,然后才慢慢把顾攸宁松开了。
顾攸宁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害臊、又有点羞耻,一个大男人,往别人怀里藏,成什么样子?
可是,自己也控制不了。
他这样想着,不知不觉脸竟然红了。
本来司炜没觉得有什么,但看着顾攸宁脸红了,他自己也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奇奇怪挂的,连带着也不自在了起来。
为了缓和氛围,司炜说:“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这个病是怎么回事?我也曾见过别人生病,但还未见过如此症状的。”
听了这话,顾攸宁更难受了,他含糊地说道:“这是小时候受过的伤,烙下的病根,没有什么大事的。还有,我们也相处这么久了,你也就别先生先生的叫我了,我没教会你什么反倒净是麻烦你了,你若是不嫌弃,就叫我攸宁吧。”
司炜帮顾攸宁整理好了衣服,便出去把在外面的桌子上睡着的阿洛叫了进来,阿洛看见顾攸宁没什么事,一颗悬着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顾攸宁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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