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蔺有些羞恼,把枕头拉到怀里当抱枕,不高兴地道:“我那明明就是在尊重你,关‘可爱’什么事?”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被女朋友说“可爱”,搁谁谁受得了?他越想越不爽:“不亲了不亲了,有什么好亲的。”
活像说了这句话,他就能不可爱似的。萧玦被他萌得心肝儿颤,欺过去软声哄:“要亲的,你都把哥哥撩成这样了,还想跑?”
直接堵上了他的嘴。
薛蔺也看到临窗而坐的公主了。
无处不在的公主啊,他压住上翘的唇角。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改变主意,主动邀他和刘承颐饮酒。但既然她有想法,当男朋友的他自然要配合。
于是薛蔺道了声谢,对蓝衣人道:“劳烦你带路。”
刘承颐略犹豫了一瞬,就跟了上来。行至酒楼的木梯前时,他若有意若无意地对薛蔺叹道:“越美的人越是生有毒刺,宴无好宴呐……”
薛蔺想起太/祖萧鸾临死前差点拖着刘雍一起死的事,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元晦兄说的是。”身为萧鸾的嫡孙女,他一点都不怀疑萧玦的毒。估计这会儿被知名医堂坐堂医诊治的薛绍,已经在体验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谁都知道刘公和皇帝关系恶化已有经年,现在这二人的子女竟坐到一席,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新闻。
萧玦甚至还用公筷亲自给刘承颐布了菜。
殷勤至此,刘承颐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但奇怪的是,他很快也给她倒了一杯葡萄美酒。两个人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倒像是多年的知交好友一般。
众伴读在旁看着这架势,直呼看不懂。不过他们只需要懂一点就行了,哪怕这二人只是表面客套,他们这些墙头草的生存环境都会好很多。
可惜这种表面上的平和,维持得并不容易。几天之后,一位政事堂老臣去找皇帝时,亲耳听到殿内公主与皇帝的争吵之声。争执中,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薛蔺把手放在萧玦的肩膀上:“这个不算什么的,真的。”
萧玦仍在境况外,不甚明了地望着他。
这表情却被薛蔺解读成了“我不信,你证明给我看看”。
怎么证明呢?薛蔺再度打开她的衣领,轻轻wen上了她的喉结。动作轻柔而温存,带着殷诚和膜拜。
在这过程中,她的中衣也被他脱下了。当他膜拜完她的喉结,缓缓往后退开一步时,他又怔住了。
薛蔺冷哼一声:“别跟我说话,你这个大汉jian。”
刘承颐急急解释:“跟我合作的根本就不是突厥人,我发誓,我也是被骗了。”
他这才把事情的原委讲出来。那次他跟薛蔺提了一句“你当真以为萧玦是我阿耶的外孙?”结果没想到薛蔺转个背,就告诉萧玦了。
而萧玦也是毒,竟然直接跑去问刘雍:“你儿子说,我根本就不是你外孙。”把矛盾掀到了面儿上来说。
等萧玦走后,刘雍就把刘承颐叫了过去,自己亲手执杖,在庭院里打了后者三十军棍。每一棍都打得结结实实。
然而不等他们追到丘陵顶端,就听到一阵可怕的如同夏季夜晚劈下的井口般粗细的闪电前,响起的足以震碎长空的重雷般的蹄声。
所有突厥人心里咯噔一声,后背透心凉。
难不成是大业的大部队以逸待劳守在这里的?
然而须臾后,丘陵顶端出现的竟是被点燃了牛尾的长着长长尖角的牛只!牛们承受着烧尾之痛,早已疯颠,不管不顾地朝着前方冲撞而来!
那么漫丘遍野的牛,那么响的蹄声!再是经过战火洗礼的战马都惊得仰立而起,撒蹄逃命!
薛蔺心疼地走过去,将她拥入怀里:“你还好吗?”
“……还好。”
他更心疼了:“怎么可能好得了?”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被父亲杀死的,而她一贯憎恶的权佞竟是她的外祖父。甚至她父亲亲自抚养她,有可能并非出于亲情,而只是想把她当作人质……凡此种种,只看其一,就足以令普通人受尽打击。
更何况还是数种齐发。
他将她的头按到自己怀里:“想哭就哭吧。你越是这么忍耐,我越替你难受。”
有将领在看到薛蔺真的每人只发半块饼大小的军粮后,低声嘲笑:“孤名钓誉好歹得拿出点诚意来。一个人就发那么点儿东西哪儿够吃……”
“话不能这么说,积沙成塔,再少那也是十万人吃的粮。”
“你这就不懂了,我这是在替他惋惜,搞什么新军粮啊。他既然这么小气,还不如多摆几口大鼎,多煮点儿粥给大伙儿喝。好歹一个人能分上一大碗不是?”
那人说话声音响亮,薛蔺听见了也只当作没听见,专心继续派发。
刘雍捋了捋胡子,也懒得替他说话。
宫里才传出公主受伤的消息,他就跑来跟薛正文要伤药,后者不起疑才怪——那可是一个能随时牺牲嫡孙的狠角儿。
好在一切顺利,伤药被他弄到了手。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匆匆乘轿进宫,打算在老地方把药拿给萧玦。
因为心急,等他到了宫门口,报晓鼓都还没响。
直到第一线晨光现身,鼓声大作,宫门才随鼓声有序开启。
红墙绿瓦,宫道深长。他和引路小给使走在长长宫道上,耳听得身后忽然响起阵阵马蹄之声。
刘雍当即就要往帐外走。走了一步,又道:“薛蔺不是要集结三军,统一发放军粮吗?就让他发吧。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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