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没有做过哪怕一个和过去有关的梦。
“平老板,这次去北京可别再给我带那些小玩意儿了啊!你让我怎么好意思!”
“哎应该的应该的。”我陪着笑,看对方端起手边的普洱,腕上一串沉香的手串油线清晰,颜色温润,对他的品味有了数,“那我们下个月再见,等我从北京回来后再详谈。”
“好的,两位再聊。”
我和小丁朝他道别。待他走后,丁予涵脱下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满不情愿地跟我讲:“哥,你是不是在套他话呀?我听着怪别扭的。”我忍不住嘲他:“哟,见过世面了,听得出人是在说话还是套话了?”“我怎么没见过世面?”他没好气瞪了我一眼,又跟厨房多要了两份小菜,絮絮叨叨地讲:“我看你就是魔怔了,整天神经兮兮的非要找出那个人来,找到了又能怎样?”
“不搞清楚心里难受呗。”
厨房很快地出了菜,领班毕恭毕敬地端到了我们的桌上:“打扰两位老板。”丁予涵朝他笑笑:“没事儿。”这个饭店的老板又换了人,朱进走了,我和丁予涵二人接了手。不仅仅是饭店,妙巴黎的生意朱进也拱手让出,我不得不接下他的烂摊子,拉着没心没肺的弟弟开始做起一把手。丁予涵最初一口回绝,在我忙得不可开交简直要绝望的时候才松口帮我,穿上他最厌恶的西装,做起了我原来的工作。每次和朱进聚会他没少骂人,骂着骂着,他的西装越穿越服帖,举手投足之间竟然看不出原来不着四六的样子,远远望去,倒有些风度翩翩的味道来了。
他讲:“你就和原来的阿进哥一模一样。”
我撇了他一眼不响。
或许是朱进运气好,轻易地跳了个龙门,他现在全身心投入文化娱乐产业,每天往浦东跑,浦西的产业似乎与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人们是健忘的,失去了方家的支持之后我终于找到了肯和我合作的商家,在老员工的帮助下,一切缓慢地回到正规,圈子里逐渐淡忘了曾经那次轰轰烈烈的“草根悔婚拒绝千金”的八卦,妙巴黎也逐渐淡忘了朱进。人来人往,这里最不会缺的就是新人,最不会少的便是谈资,永无止境,令人厌倦。
找到那个戴袖钉的男人成为了我心中的一个结。我开始打听那个中式古典饭店,收集任何与他有关的信息,甚至往古玩文玩那个行业靠拢,希望能寻得一些蛛丝马迹。然而要接近那个男人,我只能一步步地往上攀登,靠近他的圈子。经丁予涵提醒后我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做的,和朱进之前为程祝诺做的事情一摸一样。
“我总觉得如果阿进的心结不解开,他就会去做点什么傻事情。”
“他这都商界未来的新星了,能做什么傻事去?”
“感觉嘛。”
“要不你直接问他。”
我没好气白了丁予涵一眼:“他会说?这嘴严着呢,这两年我越来越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了。”
丁予涵拿筷子戳着面前的凉菜,漫不经心地讲:“金钱,地位,名声,哪个不是人人想要的呢?……哎你去哪儿?”
“我忘了和方小姐有个约会!”我无意瞥了眼手表之后,赶紧拿起大衣往外跑,毫不畏惧严冬的寒风,满身热血地去见我的希望小姐。
还记得我曾将她看成我对理想主义的最后浪漫么?她乐观向上、敢爱敢恨的品质无时无刻不鼓舞着我,以至于我在面对赤裸裸的经验世界不会过分绝望。我没有和她断了联系,相反的,在出了那个事情之后我每天都抽出时间陪伴她,直到她j-i,ng神振作为止。许多人误以为我对她有意思,殊不知那种“意思”却是真正俗气又显得道德败坏的情感。
方小姐依旧笑脸盈盈地坐在位置上等我,并且贴心地点好了饮料和点心。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迟到了。”
“啧,我也习惯了。”她情绪很好,自顾自地吃点心,面无任何不耐之色。
我问她:“一个月多没有见着你了,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忙着恋爱啊。”她笑嘻嘻的。
“恋爱?”我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暗自佩服她的自愈能力,“你爸这回没拦着你?”
“我谈恋爱她拦我做什么?”方小姐睁大眼睛,显得天真活泼,“哎……我搬出去住了。跟朱进分手以后他们也懒得管我了,只说我辱门败户,丢方家的脸。”
我愤愤不平。
“然后我也想通啦,不就是掰不直一个死gay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想想不结婚是好事情,我还年轻,没玩够呢。”
“死gay?”我忍不住打断她,“你原先可是爱朱进爱得死去活来的,这下就成死gay了?”
“嘿嘿,爱是一团火,烧完了没有燃料补上么就灭了呀。”方小姐依旧笑盈盈的,凑近了神神秘秘跟我讲,“我呢,这趟尝试点不一样的火种。”
“怎么说?”
“我寻了个女朋友。”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晕厥过去,满脸涨得通红,根本听不清她到底是说真话还是开玩笑。她现在与我极为亲密,放下了姿态戳起蛋糕大嚼大咽,满不在乎地讲:“先玩玩嘛,不喜欢了再换回来。”
“那、那、那位小姐她爱你么?”
“爱的呀,又爱得死去活来的。”
“那她知道了不伤心么?”
“伤心什么?”方小姐这回又瞪了我一眼,恨不得要拍我的脑袋,“她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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