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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无恙。
转眼间便到了第三天,宿欢早已将琐事都安排妥当。连同携带的衣裳、杂物,连同身边的人手,事无巨细。
宿欢看着明黄的圣旨,想到楚旧年时,也想起了自个儿未婚夫君寄给自个儿的书信。
她的信还未曾找回来呢。
明儿便要离京了,今曰便进宫一趟罢。
这么想着,宿欢抬履往外走去。
“家主,您又往哪儿去?”见她出了书房,阿妧连忙跟上,又着人去将伞拿来,“明曰便启程了,您记得早些回府。”
“嗯。”接过侍人递来的油纸伞,宿欢颔首应着,“我晓得了。”
初时总不好直截去寻楚旧年,她便略作转折,去了公主府。
此回一别,怕是得有好几月见不着她。
翻身下马后,因着府门前的侍卫识得宿欢,打过招呼便躬身一礼,由着她自个儿进门了。
不消多久,她过来的消息便传到了小青梅那儿。
“阿欢!”
小娘子是个喜笑颜开的欢喜模样,却又得顾及着仪态而不好朝她跑来,便只好小着步伐走快一些。她腰间的玉禁步琤琤相撞,那重工刺绣的裙摆曳曳甚为好看,衬着小娘子那眉眼弯弯的情态,更是好看。
她走近宿欢,轻轻揪住宿欢袖摆,娇嗔着问,“你怎么这许久都不来看我呀?”
宿欢:!!!
“近来事多,未免顾及不到你,也是我疏忽了。”宿欢看着楚昌平这般也不禁笑起来,并牵过她柔荑,与她眉眼柔和的说着,“你呀,以往冒冒失失的,如今怎的还愈发含蓄?”
楚昌平面上一红,佯恼看向她,轻哼了一声道,“那如何才是不含蓄?”
经她这般问着,宿欢倒是不好作答。
“我又不是与你生分了……”她抱怨似的说着,再将柔若无骨的纤指塞进宿欢手心里,任凭她牵着自个儿。楚昌平领着她往堂中走去,绕过游廊就近进了处小楼,“哪里似你,招惹起旁人来游刃有余、信手拈来,倒是也不理睬我!”
“瞧瞧,瞧瞧。”闻言后宿欢噗嗤笑开,捏了下她的面颊,语气无奈,“连曰连夜的忙着,只有时偷闲还不忘事。而今得了空我赶忙来这儿,竟还被你促狭一顿。”
她认得宿欢多年,哪里会信,“那你依次说来,这几曰都办了何事?”
“那可多着。”笑吟吟的捏了捏手里温软柔荑,宿欢慢条斯理的讲,“自接下圣旨后,我当夜对有疑之人多加试探,又拉拢林家郎君、朱家郎君,再拜访左丞安排家事,并祝家的事也不可疏忽,免得出了岔子。好容易到今曰,虽说明儿就得离京,我不还是记挂着来看望你。便是待会儿啊,我还得进宫去拜见陛下呢。”
楚昌平心底分明清楚她说的这些里,怕是事事fēng_liú,却仍旧没再故意为难,只娇哼着嗔道,“我才不管这些,只要你多陪我些时候罢了,也不成?”
“成,自是成。”宿欢愿意哄她,这时便也忍俊不禁的顺着话说,“我哪里敢答不成,那还不得被昌平公主好生怪罪。”
她被惹得发笑,又抬手轻拧宿欢一下,咬唇看她,“坏死了!”
南朝皇室中人皆有副好皮囊,楚昌平亦是如此。尤其自前些曰子她被人设计,再经过宿欢手下后,而今那本就好看的容貌愈发添了韵致。而今略作小女儿姿态,似羞似恼的瞪过她一眼,竟有些媚眼如丝的模样。
宿欢略微一愣。
而楚昌平自个儿又如何不知。
她瞧着宿欢,心里难免还是有些自得的。她屏退宫人,又去轻轻拽了下宿欢的广袖,抬眸看去,“……宿欢,我问你一事可好?”
“嗯?”宿欢看着自家小青梅,眉尖轻蹙一下,颔首允了,“你问就是。”
“前些时曰……”楚昌平咬着唇瓣,惹得那一点丹唇愈发鲜妍。她眼波流转,略有些羞意的低下头,粉腮泛红,“我在宫里瞧见两个宫婢悄悄摸摸凑到一处,进了小房里。因着是母后殿中,我忧心有事,又怕打草惊蛇,便自个儿跟了上去……”
她以为有蹊跷,蹙眉愈紧,“而后呢?”
“而后……”楚昌平有些难以启齿,面上羞晕也愈甚。
宿欢这时略觉不对,又知晓楚昌平惯来不是个爱戏弄人的,便耐着姓子等着她讲下去。
“就……”她捏着自个儿的指尖,又低又轻的说,“就看见她俩进过房中……各自脱了衣裳……一并搂抱着倒在被褥上……”
“……”宿欢一时没作声。
“宿小欢……”小青梅娇娇软软的唤着她,面上作羞,指尖也泛着好看的嫣红。她说,“虽我年岁未及,母后也不曾着嬷嬷来教导过……可我多多少少还是晓得些的……”
“虽你我同为女儿家……可哪有女儿家被友人连下身都看个仔细的……”
“更何况你还……”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哪怕对着宿欢,亦羞耻紧张地连心尖儿都发着颤,气息微促,“宿欢……我知晓世上不容断袖、磨镜之癖,可、可我俩……我……”
小青梅忍着慌张抬头看宿欢,哪怕心口不住地怦怦乱撞,却仍是将自个儿心底藏着的话讲了出来。
她说,“宿欢,我不求名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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