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莉用了一年的时间从y-in影里走出来,可以强迫自己不再想着过去,不再沉湎在已经过去的那些事情里面。尽管偶尔还是会哭一场,陷入沉痛的伤心之中。
已经造成的伤痕是不能在完全愈合,而不留下一丝疤痕的,赵莉很清楚明白自己只能忽略它,或者找点什么别的东西遮盖它。
那么周小树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走出来呢?
没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保证。
第二天赵莉很早就起床了,然后看到了已经洗漱并且穿戴整齐的周小树,正眼神空洞地盯着不知道什么地方,甚至准备好了早饭。周小树很早就学会做饭了,因为原来周末的时候赵莉和周平都要上班。不过之前的周小树总是会撒娇让赵莉留下饭或者留下些零钱,或者干脆去找吴刚。他总是会偷懒嫌麻烦然后躲避这些他本来就不该做的工作,然后像是一只小猫一样笑得很开心的扑到一边蜷缩在沙发上。
赵莉也很心疼这样的周小树,她这时候多么希望周小树躺在床上,窝在被窝里,然后在自己去叫他起床的时候撒着娇要求再在床上躺一会儿。现在周小树表现的越懂事越听话,赵莉就感觉越难受。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所有的一切。
赵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怨恨谁。怨周平?她恨不起来,好坏参半,他的错误也并非是不能原谅,一开始的那些怨恨早就随着时间淡去了。但是赵莉现在迫切的需要找个支点让自己依靠一下,找个理由让自己能坦然的面对一个现在背负着不该是现在的他能够背负的周小树。
但是没有人能够让她怨恨,赵莉现在只能恨自己,可她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妈,快去洗漱吃饭了。”就在赵莉快要忍不住哭出来的时候,周小树像是才发现她起床了一样,笑着对赵莉说。
看见周小树的笑脸,赵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周小树不会撒谎,那个笑脸很难看,实在就是硬挤出来的。飞快的擦了一下眼角,然后钻进了卫生间,赵莉才看着洗手台上方的镜子里那个同样笑得很难看的自己。
这俩人都一样,都在努力地为了让对方安心竭力伪装出一副和平时一样的样子来,但是又都完全不会伪装,最后只能还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其实自己完全不好。
赵莉洗完脸刷完牙回到客厅,坐在餐桌前,周小树看见赵莉坐好了,才慢吞吞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吃早饭。
这一顿早饭俩人都没什么胃口,但是俩人吃的都不少。
吃完饭还很早,久违的,赵莉打算送周小树去学校。周小树把洗碗的活儿也很自然的接了过来,赵莉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心里不是滋味儿。
家长们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快点长大,能够更懂事一点,但是他们却总是忘了——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往往在孩子真的长成了家长心目中的那个样子的时候,家长们会怀念那个会惹祸,会撒娇,会犯错的那个孩子。
然而一切都晚了。
今天周小树上学没骑自行车,他坐在赵莉的自行车后座上。这是时隔两年以后再一次由赵莉送到学校去。周小树抱着赵莉,轻快的微凉的春天的风擦着脸颊渐渐远去。
天色是很浅很淡的蓝色,街上买早饭的小贩的声音此起彼伏,混合成了带着烟尘味儿的交响乐。
风吹过油绿的树叶,东边刚刚升起来的朝阳褪去了最后一抹水红色,浅浅地米黄色的阳光在树叶和树枝的缝隙之间撒落下来,带着一丝丝温暖,带着刚刚好的温度,非常的舒服。
清晨外出觅食的鸟儿刚好在这个时候回巢,清脆悦耳的啁啾声混杂在逐渐鼎沸的人生里面,给这些烟火气丰盛的交响乐添加了一点空山凝云一般的仙气儿。
臃肿的麻雀用看似不协调的轻快的动作从一根树枝跳跃到另一根树枝上,然后用小巧的尖嘴竖立着自己棕黄色和棕黑色混杂的漂亮羽毛。好几只麻雀聚集在远方的水泥地上低头不知道在地面上寻找什么东西,一个劲的低着头拨弄着小脑袋。
漂亮的灰喜鹊飞上枝头,发出一声长长的鸣叫声,翅膀上的羽毛在阳光下显示出一种神秘的闪亮的亮蓝色。
上学路上要经过的公园里有些晨练的老人正在打太极拳,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流畅自然的仿佛潺湲的溪水。散步的老人手上拎着一个盖着蓝布的红木鸟笼子,黄铜的钩子因为经常被摸索儿显得亮晶晶的,带着朦朦胧胧的金属光泽。
老人们或银白或花白的头发在早晨的阳光里面,仿佛柔软的绸缎一样反s,he着水一样温润的光芒。
不过周小树却什么都不在意,他的脑子里面只有“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才能让妈妈不那么伤心,让她过得好一点。”周围所有的事情他都不想在意也完全没在意,他的生活在昨晚的失眠过程之后就变成只有学习,省钱,减少一切的外出活动,平时在家里把所有的家务活都做了。
这就是昨天晚上周小树冷静而麻木的规划了一晚上之后的结果,风月花鸟?烟柳画桥?这些都不重要了,周小树像是面临灭顶之灾一样严格的在计划里面限制了自己的生活。
周小树很固执,他觉得这就是灭顶之灾,她觉得自己现在在像原来那样做那就是对赵莉不孝顺,那样就不是一个好孩子。
他不能理解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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