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高考近在咫尺。在全校都严阵以待的氛围中,陆齐安是最轻松的一个。没人担心他会出问题,他是所有志愿考a大的学生心中的标杆,老师也可以放心拿他做正面例子,激励其他学生。
唯一还会为他紧张的人,是傅嘉。
他像是没搞清楚要去高考的人是谁,从考前一个星期就开始紧张得吃不好睡不好。他的视线时刻粘在陆齐安身上,满满写着:“我担心你,我心疼你。”
虽然高二下期的学业也很忙,但这个学期傅嘉一次都没让陆齐安为他c,ao心过学业,他从不把学习带回家,甚至还抽出课余时间找孙阿姨学了几道清淡营养的小菜,时不时给陆齐安加餐。
在这种情况下,他在班上的排名也没有落后,已经很了不起了。
正式考试的时候,连续两天都在下雨。傅嘉早早起床送陆齐安去考场,考试结束后也早早赶来接人,绝不落后于任何一位送考的家长。
傅嘉知道,就算没有他,陆齐安也能处理好自己的事,他帮不上多少忙,有时或许还帮了倒忙。
他也厌弃自己的笨拙与弱小,可那有什么用呢?就算陆齐安再优秀,再完美,傅嘉还是会为了他紧张,因为他是最重要的,远比自己重要。
一个多月后,陆齐安拿到了本市a大的录取通知书。
两人的暑假都不算短,陆齐安的假期更是空虚而漫长,他们有充足的时间腻在一起,甚至外出旅游。
某一天,陆齐安问:“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傅嘉想也不想就回答:“公园。”
他对公园的执念是很深的。
陆齐安也知道这点,便说:“公园你想去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去,但现在时间充裕,我们可以去更远的地方。”
傅嘉愣了愣——更远的地方?
他是在本市出生的,八岁前呆在傅晓丽身边时曾经离开过这座城市,但八岁以后就一直没去过“更远的地方”。对以前的他来说,陆齐安所在之处就已经够远了,哪还想过“更远”?
就算是现在,他也没想过。
傅嘉知道几个出名的景点,但却没自信说出口。他努力放飞自己的想象力,从天上想到地上,再从地上想到水里,最终憋出两个字:“海边?”
身处内陆城市,海边是他短时间内能想到的最远的地方。
就这样,在夏日的暑热真正到来之前,陆齐安带傅嘉来到了海边。他们的落脚点在临海的别墅区内,这里仅有十几幢独立别墅,却共同拥有着一片广阔的海滩。
傅嘉叫不出这里的名字,一路也没看到除工作人员外的其他人,稀里糊涂就到了别墅前。
他站在原地往远处看,满目都是大海的湛蓝。海风清透,带来细微的腥咸气息。在享受景色之前,傅嘉先感受到了恐惧。
在这里住一晚……该有多贵?
陆齐安一边带他进门一边解释:“这是我妈的别墅,我在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现在天气还不够热,大概再过半个月才会有其他住户过来。”
傅嘉惊讶地看向他,有些支吾:“你妈妈……”
在林家别墅那么多年,他听了不少有关齐冰的故事,一桩一件,都不是能让人笑出来的。
陆齐安没有搭话。
傅嘉给自己紧了紧弦,没有再提起齐冰。
第二天,他们在上午阳光最好的时候来到了沙滩上。海浪远看迷人,走近了才发现这力道大得能把人掀倒。
傅嘉从没下水游过泳,什么都不懂,所以也没有畏惧之心,仗着陆齐安给他的游泳圈一个劲往前跑,迎面撞上一个浪,被狠狠掀翻进水里。
一瞬间,陆齐安就将他捞了起来,但他还是呛了一大口海水,挂在陆齐安身上咳得停不下来。
陆齐安摸了摸他浸s-hi的头发,说:“还想往里走吗?我带你去。”
傅嘉眼泪都咳出来了,眼里满是惊恐,使劲摇了摇头。
陆齐安帮他抹掉眼睫上的水珠,见他狼狈又无助,可怜兮兮地挂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勾起唇角,低低地笑了一声。
夏日的海边,所爱之人的身体远比海水温暖。陆齐安低沉的笑声就在耳边,饱含着化不开的浓浓爱意。
傅嘉攀着陆齐安,身上跟他接触到的每一寸皮肤都烫了起来。
他憋红了脸,咳也不咳了,大声叫道:“你笑了!”
陆齐安笑了,直接对着人笑了!这简直跟傅嘉考满分一样罕见。
陆齐安淡定多了,反问他:“我不能笑吗?”
答案当然是能,但傅嘉说不出话。太阳照得他晕乎乎的,唇边也残留着海水淡淡的咸味,让他口渴。
他往后仰了仰,试图更多地接触到冰凉的海水,以此来消除身上的热意,陆齐安却将他拉紧,两人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一起。
“等一下……”傅嘉羞愧地说,“你先让我自己呆一会,不然……”
不然他会像个变态一样,在户外b-o起。
陆齐安还是一脸淡定,追问道:“不然?”
傅嘉真是恨得牙痒痒的。不是恨陆齐安明知故问,而是恨自己太急色。
他抱紧陆齐安,用力在他唇上吻了吻,接着就将脸埋在他的肩上,死也不抬头了。
傅嘉整个人都挂在陆齐安身上,他的身体有什么变化,陆齐安是不可能感受不到的。
“回去吗?”他问。
傅嘉咬了他一口。不然呢?难道在海里做吗?
陆齐安走上沙滩,把傅嘉抱回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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