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了起来,银色的月光穿透茂密的树林,在林间投下斑驳的影子,因为夜晚气温有所下降,薄雾渐渐笼罩森林。阿明披上了外衣,干脆就地休息,找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坐下。草丛树木之下不时发出动物的声响,阿明无法分辨那声音的来源,似乎四面八方都是那瘆人的声音,心里愈发恐慌。他后背紧紧贴着大石,眼睛紧张地左右张望,过了许久,听到没有动静之后,才稍微放松心情。阿明点上了马灯,微弱的光线只能照亮周围数米的地方,光线之外的地方反而觉得是更深的黑暗。借着灯光,阿明观察起周围的情况,大石头的旁边就是一棵歪脖子梧桐,阿明忽然想起这正与樵夫描述的一致,为了进一步验证他的猜想,阿明壮着胆子继续向着山坡往上查看。果然,向前大约十几米便发现草木和泥土有人为倒伏的痕迹,在一处杂草枝条上,阿明找到了一小块撕碎的布料,他一眼便看出是从渝生的衣服上扯下的,因为茶坝这边没有这种颜色材质的衣服。这布料呈杏黄色,在深绿的草丛中格外惹眼,由此确定这就是渝生当初掉落的地方,阿明内心不免一动,忙以此为中心点,四处搜寻。
因为不晓得具体的遗失物品都有什么,他也没有问清充电宝究竟长得什么模样。阿明只能睁大眼睛,对凡是非茶坝所见的奇异的人造之物都格外留心。经过四处寻找,他在附近找到了两根登山杖、一把瑞士军刀、一个笔记本、零星的几包纸巾和一个led迷你手电,但那个所谓的充电宝始终不见踪影。
阿明寻了好几个小时毫无所获,马灯里的蜡烛逐渐熄灭,睡意向他猛烈的侵袭过来。他靠着那棵梧桐,不知不觉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照在阿明的脸上,他被清脆的鸟鸣唤醒。因为在树下难受的蜷了一夜,身体有些僵硬得难受,他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白天的森林果然又变成了他熟悉的样子,亲切和蔼。
森林的薄雾弥漫在草木之间,阿明回忆起往下走几步便是一条小溪,正好可以简单洗漱一番。于是凭着记忆中的方位走去,不一会儿,果然一股泉水从青石之间涓涓流出,他用手掬了一捧送入口中,然后浇在疲倦的脸上,顿时j-i,ng神不少。回想昨夜的情景,不免一阵后怕,要是遇上什么毒蛇毒虫那怎么得了,幸亏自己安然无恙。
因为出来的紧急,并没有带任何的食物,阿明的肚子早已咕咕作响。他打算着还是改天再来寻那充电宝,现在已经知道了大致方位,改天寻个白日晴好的时间一定能找到。于是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家去。
他细看树旁的那一块大白石,在心里暗暗记下。转身离去之时,又直觉似的再去查看那石头一番,谁知在石头底部的缝隙之中发现了一个迷彩布裹着的东西,拿在手里有些分量,打开一瞧是一排排整齐的太阳能电池板,他当然不认识这是什么,但心里打定这一定就是渝生要找寻的东西。于是,内心无比欢喜,仿佛也忘记了一夜的疲惫和饥饿,兴冲冲地往山下跑回家去了。
一路,阳光渐强,薄雾离散,清雾中那蜿蜒在河边的茶坝黛瓦变得清晰起来。阿明直接冲进院子来到了渝生房门前。他怯怯地推开房门,发现渝生正坐在床头,表情木然。
看到阿明回来,渝生劈头便是一句:“你晚上去哪儿了?你n_ain_ai都担心死你了!”阿明歉意的笑着,说:“没去哪里。我只是去找了件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也比不上你重要!以后别干这种夜不归宿的浑蛋事了。”渝生责备中带着些许怜爱的说着。他瞥见阿明手里拎着一袋东西,问道:“就是这些东西么?”阿明点了点头,渝生招手让他过来,一把夺过袋子,气冲冲地翻开布袋,他以为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如城里的熊孩子般淘气,准是逃出去玩乐,想必茶坝的男孩总该也是这类的行径。于是随意将袋子一股脑倾倒翻出。
渝生见是自己遗失的东西,连那用了半包的纸巾都包含在内,心里突然生出一阵酸楚,眼睛s-hi润模糊起来。他将东西一一仔细拿在手里仔细查看一遍,仿佛失散多年的亲人久别重逢般感慨,他整齐的归置好这些东西,那笔记本记录的是他从事户外摄影以来的心得灵感,瑞士军刀是他一个学长毕业之时所赠,幸好这两件最重要的东西都寻回了。
阿明怯怯地指着那个充电宝说:“这个是你要找的那个充电宝吗?我没见过它什么样子,怕闹笑话。”
渝生拭了拭眼里的泪水,向他胸膛轻轻一拳,激动的说:“你这个傻瓜。都不晓得是什么就去找……”他话的后半句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紧紧将阿明抱在怀里,说:“谢谢你!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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