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顶安见苏扶风一见他就跑,顿时乐了,飞快追去:“诶,别走呀,咱们好好絮叨絮叨,我那多的是美人图,还肥绿瘦,什么冰清玉洁的,闭月羞花的,千娇百媚姹紫嫣红什么都有,苏公子若是有兴趣,我送你几幅?”
苏扶风屁股后面有恶犬一般跑远:“免了,阁下的品味,在下难以苟同。”
公子回去等我的好消息
留下王羡同众公子目目相觑,太湖亭边传入耳中一阵吟哦之声。
“野色湖光两不分,碧云万顷变黄云,分明一幅江村画,着个闲亭挂西曛。”
“好诗好诗啊,这首太湖亭,既无卖弄风月之嫌,又自然贴切。”
文人雅士就在当前,结朋交友就在当下,书香伴湖色身心皆醉,众公子难得大老远过来聚一场,过去找那几个作诗的结伴游湖。
又游玩了一会,天色变得极快,日暮变黄昏,王羡清了清嗓子:“日色近黄昏,回去路程还要一个时辰,在下先告辞了。”
几个公子拉住他,不给上车:“别走啊,我们都还有事问你呢,你落脚之处在怜君山庄是也不是?”
王羡道:“正是怜君山庄。”
“哦,那就是同苏公子一样,同在怜君山庄赴宴,我们听说谢大公子,也在其中?”
王羡老老实实:“正是。”
一脸八卦的望着王羡:“七皇女甄选庭君之事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上至皇权贵胄下至贩夫走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其流落民间十五六年,大家都在传七皇女早为人妇相貌粗鄙大字不识几个,怕接风宴上出洋相面也不曾露过,王家是不会错过这次与皇室联姻的,苏公子是家中嫡子素来得苏夫人厚爱此次前来不过走个过场,你的处境就堪忧了。”
相貌粗鄙?大字不识?想起那日见着的陆香雪容貌脱俗,不但出口成章一语道出苏扶风名字出处,还狠狠调戏苏扶风一番。
“谣言止于智者,苏公子未必是走个过场。”那画与陆香雪九分神似,苏扶风刚才还抢他想买的画,王羡眼角抽了抽,不欲多透露,揖手告辞:“多谢几位兄台关爱。”
王羡不做辩解,众人无异于当他是默认,望着王羡上马车离去的‘落寞’背影,纷纷表示同情。
王羡马车一走远,交头接耳激烈讨论起来。
“他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苏公子或许倾心七皇女?”
“不都说七皇女貌丑么?”
“你傻呀,貌丑怎能入得苏公子眼!”
“莫非实际上是个倾城绝色的大美人?”
王羡身在怜君山庄必定拜见过七皇女,谣传描述得再有鼻子有眼也比不得王羡亲口一句模凌两可,这可是不得了的大消息。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及时上过药,提笔还是牵扯着左胸隐隐作疼,陆香雪这两日连字也没练,大热天燃着炭炉。
外头苏老四呈进来一个略显粗糙的锦盒,捧锦盒进来的侍从略显疑惑的看着陆香雪将描摹完的纸张添入炭炉中,那字写的极其公整,不是草书倒像公文,桌上随意摊着的锦帛上钤盖红章‘敕命之宝’,是女帝任命何玉翾为御史时颁布的圣旨,古今文人墨宝她大多能临摹得十分形似九分传神,没得新意,有时会翻出何玉翾的公文,临摹完还会特意写一封完全不同的公文对比笔迹,不知道的人只会以为都是何玉翾写的,七皇女临摹的本事如此惊人,临摹个一模一样的凤玺怕也简单的很,临摹圣旨怕是女帝自己都分辨不出,她若有心岂不是可以调兵遣将将天下玩弄股掌之间,仆从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陆香雪打开锦盒,拿出里面画轴打开:“下去吧。”
才只片刻,陆香雪已将画轴卷起,几步将侍从手里锦盒拿过来,一边将画轴重新装进去往外走,边问:“此画从何而得。”
侍从答:“苏老四说是苏公子昨日去太湖游玩时偶然购得,殿下可是要见苏公子?”
两日都未踏出房门一步的陆香雪落下一句‘不必’匆匆绕过荷塘朝何玉翾处而去,侍从连忙去喊那些个闲得在后头围成一圈斗蛐蛐的侍卫,已经有人在荷塘边拦住陆香雪。
“哟,这不是苏公子的红粉知己吗?怎么今日竟一个人?”
这个挡路声音有点熟悉,陆香雪抬眼,看见谢顶安穿着鲜亮的大花锦袍,十指绕满价值不菲的宝石戒指,眼睛上下打量自己,表情夸张,好似真见着多么极品的美人儿般,贵胄子弟什么美貌女子没见过,便是那日树下两名为他烹茶的女子也极美,做什么摆这副没见过世面的姿态。
陆香雪觉得有点好笑,这人仗着长相不赖便什么颜色衣服都敢穿,品味怎么跟金玉盘似的!不同的是谢顶安本就长着一双多情桃花眼,薄唇坏笑,穿这么俗气的衣服给人的感觉又浪荡又轻浮,不过他这么特立独行倒是在含蓄内敛的官宦公子中独树一帜,初看俗气至极却叫人过目难忘,细想京兆谢氏官宦之家礼教严苛怎么会教出这么轻浮的儿子,那只是世人不知尔虞我诈的尘世间,这样鲜亮浅薄的颜色才叫人毫不设防。
她受刺那日,谢顶安出手拦截绝非偶尔,而且自那日吃了苏老四的亏,他身后十几个普通护卫就换成两个气息清浅的高手,寻常人不知道,被李敏熙逼着练过武的陆香雪怎会分辨不出。
陆香雪并不小瞧此人,端问道:“我既是苏公子红粉知己,你拦我做甚?”
谢顶安脸皮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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