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抵在身后的柱上,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她还未来得及出口的、那些伤人又更伤己的话,被全部堵在口中,再也无法泄露一点声息。
她的手无力抬起,抵在他的胸口,想要将他推开,可身体却就此失去了力气,只能任由他亲吻自己,温热柔软的唇瓣在自己唇上辗转流连,这么粗暴的动作,这么温柔的触感。
身体热得近乎晕眩,就连眼睛也不由自主闭上了。她听到他的呼吸,在自己的耳边急促回荡。她茫然恍惚,心想,真奇怪啊,为什么这个平常冷淡之极的人,此时和她一样,仅仅因为唇齿间的亲密相触,便身体灼热,呼吸凌乱,神情恍惚。
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过了一生那么长。他轻轻放开她,气息尚不均匀,只定定地看着她。他双唇微动,想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任何话。
黄梓瑕抬起自己的右手,以手背挡住了自己的唇,默然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而他深深地呼吸着,强自压抑着胸口那些汹涌的血潮,压抑自己心头那些几乎要将自己淹没的狂热,。许久,他才勉强平缓了呼吸,以略带沙哑的嗓音低声说:“去南诏等我吧,我已经给你准备好文书了。”
她无力地靠在柱子上,摇了摇头,轻声说:“不。”
他皱起眉,询问地盯着她。
她的手背触到自己微有肿痛的唇瓣,脸颊不由得滚烫红热起来。她捂住自己的脸,低声说:“皇上病重了,已经十分危急。”
他微微皱眉,问:“你怎么知道?”
黄梓瑕抬头望着他,声音低微:“只要王家愿意,宫里的一切秘密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所以?”
“所以,我会借助王家的力量,继续追查鄂王消失之谜。而王爷您,在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请不要成为阻碍我的力量。”
她仰望着他,那眼中的坚毅光华,让她如明珠熠熠,站在她面前的李舒白一时竟觉目眩神迷,无法直视。
他叹了一口气,倒退了两三步,靠在旁边窗棂上,目光却依然定定望着她:“如果我不愿意呢?”
“无论你如何说,如何做,我都会坚持自己的本心,不会动摇。”黄梓瑕声音坚定,毫不动摇,“而我知道,我所认识的夔王李舒白,一定会做我身后那个坚实后盾,帮助我破解所有一切难题。”
李舒白将目光转向窗外,朔风寒彻,雨点夹杂着雪花自长空之中坠落而下。灰黑的天空显得格外高远而不可触及,雪花还未落地便已融化,一地冰凉寒气直扑入窗棂之内。
受冷风所激,他睫毛微微颤动。他紧抿着嘴唇,沉默看着外面的雨雪,却一言不发。
“梓瑕。”有人轻叩敞开的门,声音温柔如三月阳春,仿佛可以融化此时的冰雪。
黄梓瑕回头看见王蕴,不知内情的他微笑着站在门口,说道:“我刚去看过了,道路已然畅通,我们可以回去了。”
黄梓瑕默然看向李舒白,见他的目光依然在窗外,看着那仿佛永不止歇的雨雪纷纷坠下,一动不动,连转过目光看她一眼的迹象都没有。
她长长出了一口气,沉默地朝他的侧面行了一礼,转身随着王蕴走了出去。
脱离了里面的温暖,外面冷风骤然扑面而来,她不由自主地背过脸去,闭上了眼睛。
王蕴回头看她,见她眼圈忽然泛红,里面蒙上了一层薄薄雾气。他愣了一下,然后轻声问:“梓瑕,你怎么了?”
黄梓瑕望着眼前y-in暗背景中繁急的雨雪,慢慢地抬手捂住了眼睛,轻声说:“没什么……风雪真大,迷了眼睛。”
王蕴事务繁忙,送她到门口便回去了。
她一个人顺着那条养着无数小鱼的走廊,来来回回地徘徊着,也不知走了多久。
为了防止鱼被冻在水中,墙壁的夹层地龙连接后厨,些微的暖气被引到这里,让墙上的鱼缸保持不冻。
李舒白曾对她说过,鱼是懵懂而无知的生物,七弹指之前的记忆,再怎么刻骨铭心,七弹指之后便会全部抛诸脑后,再也不留任何痕迹。
干净利落,残忍又快活。
王宗实说,愿我来生,做一条无知无觉的鱼。
黄梓瑕徘徊在它们之中,各种色彩波光粼粼地在走廊间闪耀,神光离合乍y-in乍阳。她走到尽头又回到起点,看着自己养在走廊尽头的那个水晶瓶,里面两条阿伽什涅偶尔碰一碰对方,又各自离散,再相逢的时候,是不是又是一场全新的邂逅。
她将头抵在墙壁的花砖之上,砖上透雕的花蔓纠缠纷乱,难理头绪。她想着李舒白,想着他抱着自己时那双臂的力度,想着他身上沉水香的气息,想着那一刻贴在一起的双唇,迷梦里似幻如真。
她双唇微启,呢喃着那个名字,可声音还未出口,便已经消失在了空中。她背靠着墙壁,侧耳倾听周围的声音。无声无息之中,唯有自己急剧的心跳声,小鱼跃动的波喇声,雨雪落下的沙沙声。
或许是一夜辗转难眠,或许是前几日的病还未痊愈,她睁着眼睛熬到第二天,那种惊冷怕寒的病症,似乎又加重了。
宅中的奴仆虽然都是聋哑人,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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