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最快的这一个星期内,他将自己锁在当初那间新房里,不吃不喝,手里除了酒还是酒,他想将自己灌醉,这样,他就可以沉浸在前世那段美好的时光中。
那时候国家没有陷入危难,没有人说她是妖孽,他没有纠结没有痛苦,更没有做出那么混蛋的决定,当时的他们,多美好啊,他对她宠爱无边,她对他爱意绵绵。
他可以为了她放下一国之尊,亲自进御膳房帮她弄烤鸽,花海中,他抚琴,她作舞,舞姿妖娆,琴声绝妙,当时的他们,羡煞了多少旁人?
只是,所有的美好,都被他的优柔寡断破坏,如果当初他不听信谗言,不为那所谓的国家社稷天下百姓,坚持保住她,所有的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当时,她是那么地爱他,是他亲手毁了这份爱,是他将她推向了万丈深渊。
火焚?当时的他是怎么下得了口?难怪冷希蕊说她惧火,曾经活生生被大火焚身,那种刻入灵魂地灼痛,又岂是时间能泯灭得了的?
呵呵,他也承受过大火烧身,只是他居然给忘了,此刻,他是多么希望,他没有忘掉那种痛苦,这样,他也就不会忘了她,不会再一次将她推离。
“司烨,你怎么来了?”身披白色大褂,手里拿着一份资料的夏云雅看着医院走廊处一脸颓废的高大身影,诧异出声。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漂亮犀利的大眼闪过一丝疑惑,他不是刚和冷家那丫头订婚吗?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样?
眼窝深陷,锐的黑眸一片黯淡无光,本是强健的身躯也受了一大圈,尽管外表光鲜,但从骨子透出来的无力与颓然怎么也掩饰不住。
“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像死了爹妈一样?不是应该春风得意吗?”由于他没有选择爱他的姐姐,还和冷希辰的妹妹订婚,她心里一直都不舒坦,说话也变得毫不客气。
这男人刚开始移情别恋,现在又对姐姐始乱终弃,当初真是看错他了。
司烨黯然地眸光转向她,看着她那张脸,脑海中想起夏云双那张脸庞,心里又是一阵锥心地痛,他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何说那颗珠子是她的了,那本是她的东西啊,当时他说那样的话,她的心该有多难受?
而他,也正是因为那样的一颗珠子和那双与梦中相似的凤眸,才会将她错认为她是梦中的那个女人。
“嗤,神经!”夏云雅见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不言不语地抬步离开,对着他的背影斥骂一声。
接着,她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追赶了上去,“哎,司烨,你不会是想去看那女人吧?她那间病房三米之内,不容人靠近。”
同在一家医院,这些天的传闻她当然听过不少,前几天她还准备去查探一番,只是被人挡在了外面。
自从三年前,无意中在医院偷听到她和冷希黎的话后,她就没再见过那个女人,而她也好像在凭空消失了般,没有出现在任何场所,当时,她还一度以为,那女人消失了,她姐姐的机会就来了,没想到司烨这厮对姐姐一直都不冷不热的。
前几天听姐姐说,她回来了,而且孩子都会跑了,没想到这次居然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所有报纸的头条都是,凌氏少夫人情真意切为救丈夫输血过多,至今昏迷不醒。
输血过多?狗屁,她查过档案,才输了200cc血,那也叫多,现在昏迷不醒,恐怕是她自己身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又不敢公开,所以才不让任何医生检查。
司烨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这家医院隶属司氏旗下,他自己的地盘难道还不能踏足不成?
不一会儿,一男一女一前一后来到了冷魅儿所在的病房外,门口四个黑衣门神杵在那里,看到他们两人到来,嗜血的眼眸中皆露出一丝不善。
“若是再靠近一步,废了你们的腿!”当司烨即将踏进他们的警戒线时,其中一个黑衣男人,冷冷地出声。
声音犹如腊月的寒风,冷刺骨,令人心颤。
司烨脚步顿住,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眸色沉痛,“我只想知道里面的人情况如何,并没有任何恶意!”
四人皆不予理会,显然是不想与他多谈,里面的人情况如何,他们也不清楚,他们只是奉主子的命令,死守这里。
“呵呵,我说这里不能进吧,连你也不会例外!”夏云双站在一旁,幸灾乐祸。
司烨鸷的眼眸转向她,“夏医生很闲吗?艾司医院可不养闲人!”
“你……”夏云雅气极,跺了跺脚,愤怒地离开。
她怎么忘了,除了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私交外,这个男人还是她的衣食父母官,更是一个喜怒无常,奸诈自利的商人。
病房的门这时候被人从里面拉开,坐在轮椅上的凌嘉忆被人推了出来,看到杵在门口神情憔悴不堪的男人,凌嘉忆眼神微闪,“你来这里干嘛?”
由于有冷魅儿的血滋养,凌嘉忆身上的伤以一种神奇地令人震惊的速度愈合,本来要卧床一个月之久的伤势,如今一个星期就能做轮椅出来晃荡了,这样的情况倒是将他的主治医生惊得说不出话来。
司烨在病房门被打开的瞬间,身子就紧绷地厉害,这会儿看到凌嘉忆从里面出来,心里除了苦涩外,就是无边的悔恨与伤痛。
“她……怎么样了?”
良久,他那带着咽哽地嘶哑声音从喉间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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