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啊!”
想到什么似地叫出声来,下意识地看向左手,空空荡荡,却原来是什么都没有,桐木呢?然呢?他救了我,那么离!!
猛地朝右边转过脸,唇瓣却是擦过柔软温热的东西,一张近得有些过分的脸就在眼前,我吓得本能地后退一些,原本枕在自己手臂上瞌睡的人因为我的小小动静而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和他距离如此之近的我,睡久了的眼神惺忪,原本丝缎一般的黑发也些微凌乱,离眨了两下眼睛,一副还没从梦里回神的样,
“……”
两人无言对望,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过了几秒才:
“你……没事了?”“你还好吧?!”
异口同声,然后再是傻乎乎的沉默。
“傻瓜,”离淡紫色的眼睛里笑意满满,伸手我的脑袋,“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有事的,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出现在身边。”
“你才是傻瓜!”看着他依旧苍白的面色,眼眸却深深神采艳丽,“为什么身体到了这种地步都不跟我说?忘记了我至少也会些医术吗?还是以为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才是最好?!”甚至身体本没有恢复身体,就在我床边这样睡了一宿陪护,“你以为自己是超人吗!!”
“……我就是超人啊。”
“?”我倒是突然因为他笑眯眯的回答怔住,愣愣地不知作何反应。
“腹淤血、肩骨脱臼,”他眼神猛地暗下来,牢牢地锁住我,“你倒是说说,要是没有我这么个超人夫婿,倒是哪来的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娘子?”
“我……”
“……叫我怎么放心,”他略微冰凉的手指摩挲着我脸颊,轻轻缓缓,好似要用手指记住我的每一寸面容。
“你又不是要走,什么放心不放心!”像是害怕什么事情真要发生,我忙开口打断他呢喃一般的话语,却因为说话太过用力,口一阵气闷,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
“是啊是啊,我不会走不会走……”离轻轻顺着我背后的气,皱着眉头一副没辙的样子,“你急什么,昏迷了整整三天,伤还没好全,就那么心急……”
“三天?!”我大惊,“怎么会整整三天??”
“怎么不是三天,连那比武招亲的结果都已经出来了,你都还没醒。”离眼角戏谑的笑,却依旧盖不住他脸色憔悴苍白,“结果还真是出人意料。”
“结果是……什么?”对于那晚钱小姐的奇怪表现我仍旧心有余悸,心中对这比武招亲的结果隐隐担忧,生怕最坏的事情发生。
“……”离轻轻瞥我一眼,嘴角高深莫测的笑,“没想到那暮家公子的功夫确实不错,每一场都是赢得轻轻松松,直接进了……”
“……”我不说话,捏着被褥的手指却是收紧,心里猛地一颤。
“直接进了半决赛,不过……”离又是狡猾地一顿。
“不过什么?”等不了他故意磨人的停顿,我耐不住直接问出口。
“不过决赛的时候,他居然输给了一直不被看好的另一个选手呢……”离的声音里带着耐人寻味的转调,“那时候,不知那身怀宝剑的大汉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竟失神到轻易被打下擂台……”
离的蜜糖(一)
短暂的早春一晃而过,天候终于渐渐进入轻装温暖的状态,我整天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屋外的春天更是叫人心焦。自从比武招亲过后,再见然,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徘徊在冷漠与热忱之间,里面明明灭灭的光,几乎让我以为他已经想起我来;可每次我左拐右弯地暗示,他的回答却也总是天衣无缝。
到底是不是想起来了呢?
这天诊脉的时候依旧烦恼,烦恼到让我咬紧了下嘴唇,
“……嗯,然、暮公子?”
“……”他抬眼看我,修长手指依旧搭着我白皙手腕。
“春天了呢^^b,”我笑眯眯,指指窗外,“很多花都开了哦~”
“……嗯。”他悠悠地应一声。
“暮公子喜欢什么花?”待到问出口,才惊觉自己居然问出这个问题,他的回答,会是什么呢……
“……什么花,”然沉吟,似乎正在认真思考,我的心跟着他沉默时间的延长被高高悬起,只觉得他侧过脸的漂亮下颚弧线,被窗外而来的南风撩动的碎发,还有长长的、遮住了眼中神色的睫毛,都拼凑起来和之前的景象重叠:
那个时候他脸上是醉酒的红晕,笑眯眯地对我说“我最喜欢的花……就是桂花。”
那一句话终究打破我和他之间暧昧的平衡,拒之门外的温柔,现在却高高悬在天空,触不到却又万分不舍地总是抬头张望,以为自己若是踮起脚,或许就可以再碰到……
那现在的此时此刻,他究竟会说什么?
然的沉默显得特别漫长,每一秒钟都好似经历了繁复起落的片段,我悬起的心越跳越快,心中的紧张蔓延到收紧的喉咙,只觉得腔里的心“嗵嗵”跃动,连以前在孤儿院里对着最漂亮的男生告白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啊、”然轻轻开口,将我所有神经集中起来,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似地,看着我的眼睛,表情严肃,缓慢地说:
“你的脉象紊乱,似乎是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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