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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房间没有什么色调,惨白的床铺惨白的桌椅,一切都好像被剥夺了色彩,不知为何、突然让我想起穿越前最后的那个夜晚,在医院里的压抑气氛:同样的惨白无力。
只是地上零星的几点猩红,宛如萃了毒的利剑,猛地扎进我心里。
而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
我下意识地抓紧前衣襟,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小空间,求助一般看向水月。
“……”水月似乎对于空了的房间也是一愣,随即猛地明白过来,嘴里淡淡说出两个字——
“……主公。”
背后主使(二)
“呼哧呼哧”地奔跑,我拉着水月的手,感觉到他或许是因为受伤的原因,每一步都迈得很吃力,变得沉重滞缓。
但是我们不能停。
“右转。”
听从身后一步水月的指示,转向右边的小道。然后又是一段黑暗里火把摇曳中的奔跑……接着是下一个路口。
我只觉得这长廊这迷都太过巨大漫长,总也到不了尽头,不知为何,知道然活下来、并且这几个月就和我住在同一个地里,心情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不安:
如果我的饭菜里逐渐放入了可以致人上瘾的药物,那么受了重伤的然,又会是被怎样对待?今晚连水月都吃惊于他的不见,那间空荡荡的雪白屋子里,地上的血迹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越是细想就越是心惊,只求这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快些走完,只求然在我们赶到之前,不能有事。
……然。
我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
然,这一次,换我救你。
经过又一个右转的岔口,突然看到了转弯处一道明亮的光,我心一喜,正要加快脚步冲上去,身后的水月突然慢下来,我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脸上的焦急慌乱再也无法掩饰。
“你守在这里。”他轻声在我耳边说道。
“我……!”
刚要抗议,却被他猛地摁上墙头,食指抵住了我的嘴唇,“嘘……”
水月的身上不同于然不同于离,总是什么熏香的味道都没有,干干净净、空空荡荡。
亮光处似乎察觉了走道里的声音,那里便传来一声浑厚而凉薄的质问
——
“谁?!”
“……主公,是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身上钳制的力量又消失,水月的声音淡淡,一个侧身,消失在黑暗走道的转角。
“……你?”声音的主人似乎正在打量突然出现的水月,“怎么弄成这样?”
“……暮兮兮的身体对于药物确实有抗药,一不小心便受了点伤。”水月处变不惊的声音这样传来。
“……哦?”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浑厚的声音,好像在记忆力中的某个角落出现过,但是无论我怎么想,又很确定自己并未遇见过有这样声音的人。
不会是记不好,这种沙哑中却透着一股凉意的声音,特别得几乎所有人只要听过一次,就一定不会忘记,更何况是我这对于气味和声音尤其敏感的身体?
“那你身上的药,可是已经过去?”这“主公”又开口问道。
“……是,已经过去。”
我乘着两人对话的时候,小心再小心地靠近黑暗走道的尽头,终于能够侧着身体,看清转角之后的另一边:
古朴厅堂,走道尽头似乎是在某个上座旁的屏风一侧,右边是一排排巨大书架,上面摆满的线状书本,表明了主人的喜好。透过屏风的缝隙,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上座上那个人的后侧脸,消瘦脸庞,风姿翩翩,想他便是水月口中的“主公”,一切谋的幕后主使。
出人意料,这位主公并不像是一般头目该有的衣着华丽,而是一身素色的长袍,上头带着不知名的混合香气,袅袅回旋,看上去倒是别有一番书卷味道,像是书香门第的当家。
“……做得很好,做得很好。”
就在我仔细观察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话,似乎是对着房间里的另一个角落,凉薄的声音离近了听起来更是清晰,“……你听到了没有?你的兮兮身上,中的可是我刚才和你所说,新研制出的‘欢颜烟’,如今你便是想要阻止也……”
“嘭!!”的一下。
声音大得连躲在暗处的我都心惊跳,发出声响的地方被屏风遮住,我稍稍移开,朝着那里看过去。
先看到碎裂在地的杯盏,一片片洁白瓷器和着地上滚烫茶水,一地狼藉。
顺着茶水铺开的方向渐渐上移,便是一双伤痕累累的手。
这手原本该是握着草药握着致的毒针,该是漂亮修长的,但是现在被碎裂的瓷片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割裂之后,顺着骨线一路下滑的血,却是红得那么触目惊心。
然后视线再往上而去……
一切景象的出现都变得缓慢停滞。
——
我的喉头一紧,差点惊叫出声,只能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顺着睫毛的微颤动作便轻易地漫出来,丝毫不受我的控制,什么坚强凉薄内心的强大,在看到然浑身简直就像是长在他身上的那些凌乱绷带的时候,所有的坚强冷漠,甚至连我右手紧握的匕首、都瞬间变得脆弱而不堪一击。
然的身子似乎失去了自己的力量,软软地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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